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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席了,看來將自己叫到鴻賓樓只是百里九一時起意而已,就是不知道究竟何意?
“小二哥,這天雅閣我自己是識得的,就不勞你上樓了,你儘管去忙就是,我自己就能找到。”
小二正是求之不得,聞言痛快地唱了一個喏:“天雅閣就在二樓左首第三間,夫人隨意,有什麼吩咐儘管叫小的。”
諾雅頷首,帶著桔梗沿著酒樓樓梯向上,左拐,尋第三間位置,剛巧有跑堂從裡間上菜出來,虛掩了房門,兩人輕手輕腳地進去,正對處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雕破圖風,諾雅自鏤空處向裡看,裡面自然是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屏風後是黃梨案,羅漢椅,白玉棋,茶香嫋嫋,供賓客休息,再往裡方才是酒桌宴請的地方。
衝門口方向主座位置,坐的是兩位年近五旬的老爺,各有官威氣派,一人白面無鬚,一人黑紅臉膛,想來應該就是秦尚書與安侍郎二人。旁邊作陪的除了百里九,還有幾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下首處落座的,看背影就是秦、安二人。
幾個男子頻頻向著百里九舉杯敬酒,輪番上陣,言談間頗為熱絡,並不生疏。百里九面紅耳赤,卻酒到杯乾,豪爽酣暢,酒必然飲的不少。
諾雅一時間有些踟躕,站在屏風後面,不知如何進退。
“諾兒,進來。”
百里九已經發現了她與桔梗二人,起身離座向著門口走過來。酒桌上的幾個人也全都停止了談論,扭頭向著她看過來,各懷心思。
諾雅大大方方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作勢向著百里九彎身行禮:“見過九爺。”
百里九已經攙扶住了她的胳膊,帶著滿身酒氣小聲道:“夫人再不來。為夫可就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醉傻了才好,關我什麼事?諾雅暗自嘀咕,臉上卻是依舊巧笑嫣然:“九爺海量,以一敵十,諾雅佩服。”
百里九突然俯身向著她湊近過來,低聲耳語:“幫為夫擋幾杯酒。”
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諾雅翻了一個白眼:“讓我給您擋酒,豈不有損九爺您的威名?”
百里九嬉皮笑臉,似乎渾然不覺她言外之意:“有夫人罩著,自然求之不得。”
“怎麼,九弟,這林姨娘來了,就只顧著竊竊私語,不進來跟我們飲一杯水酒嗎?”裡面有人出聲催促,帶著些許不屑。
“自然,自然。”百里九一把扯起諾雅的手:“秦尚書今日一直誠摯相邀,百里九卻之不恭。只是諾兒不勝酒力,唯恐怠慢了兩位岳父大人和諸位兄臺。”
原來是秦尚書提議將自己叫過來的,自古會無好會,宴無好宴,秦寵兒將自己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那麼秦尚書此舉必定心懷叵測。
鴻門宴!
諾雅一聲冷笑,這麼淺顯的道理,人精一樣的百里九怎麼會不知道,他擺明了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袖手作壁上觀。
她唇角微勾:“多謝秦尚書抬愛,諾雅受寵若驚。”
坐在主位處黑紅臉膛的那位長者捻鬚笑道:“早有耳聞,名不虛傳。”
話說得深奧,表面雖然聽不出是褒是貶,但是在座的諸位全都心知肚明,這林諾雅能有什麼“名不虛傳”?秦尚書明明就是在譏諷於她,說她出身青樓,臭名昭著。
諾雅不卑不亢;淡然一笑,不疾不徐道:“過獎,過獎。”
秦尚書沒有想到她臉皮竟然這樣刀槍不入,不由一愣,轉頭反客為主地吩咐秦寵兒:“寵兒,給林姨娘看座,讓丫頭倒酒,好好招呼。”
秦寵兒對於自己父親的吩咐明顯有些不太情願,她身後伺候的丫頭小蠻不等秦寵兒吩咐就走到林諾雅跟前,將她面前的酒杯斟滿。
諾雅聞得出是有名的山西汾酒蘭花汾,窖藏應該至少在八十年以上。
秦尚書對著自己右手邊的兩位紅臉男子暗地使了一個眼色,二人立即熱情地站起來,向著諾雅舉杯相勸。
“我們小妹自小不諳世事,天真爛漫,比不得林姨娘世故老成。以後還請林姨娘多多照顧。請滿飲此杯。”
林諾雅驚慌失措地擺手搖頭:“對不起,諾雅一向不會飲酒,多謝兩位公子抬愛。”
秦尚書漫不經心地把玩手裡酒杯:“林姨娘這是看不起我尚書府嗎?不屑與我兩位犬子乾了這一杯?”
諾雅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猜測到了秦尚書的用意,他是想讓自己醉酒失態忘形吧?
她冷冷一笑,別的本事自己沒有,但是這喝酒,她自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