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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蠟燭的光頂多也只有一粒黃豆那樣大小。
人家都處心積慮地讓蠟燭燃得慢些,怕姑爺回得晚了,去了別的院子。您倒迫不及待地想閉門睡大覺。”
桔梗忍不住牢騷。
“這紀婆子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麼?”諾雅狠勁捏開一顆板栗,手腕又是一陣抽搐,疼出一身汗。
桔梗認命地繼續煽風,有氣無力:“不管那紀婆子是誰指派過來的人,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理兒總是亙古不變的。主子若是得勢了,下人也跟著得瑟不是?
她當然私下裡也是希望姐姐你在姑爺跟前得寵,她也好歹在人前光彩些。你看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說那一番話。被老夫人指派了伺候咱,心裡還指不定多憋屈呢。”
“得寵?”諾雅瞄準了一塊地磚,“噗”的一聲,將嘴裡含著的棗核吐出去,樂此不疲:“那樣朝三暮四的男人誰會稀罕?”
“誰會稀罕?”小丫頭停了手裡的扇子,有些憤憤不平:“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咱姑爺在京城有多麼受待見吧?那可是迷倒眾生的風流人物。否則,這安若兮和秦寵兒兩家千金就不會為了姑爺幾次三番地暗中較量,在京城鬧出那樣多的笑話了。”
這些笑話,林諾雅倒是的確有所耳聞,不外乎就是兩個女人狹路相逢,爭風吃醋的一些無聊事端,諸如你潑我一臉茶水,我戲弄你丟人現眼,你來我往,被好事的人添油加醋地渲染開來,有些損傷尚書府和侍郎府的顏面。
她今日親見二人針鋒相對,知道流言絕非空穴來風,若是自己能置身事外,倒是天天有好戲解悶。
諾雅不屑一顧,眼見桔梗的確是累了,不由暗自惋惜被百里九收繳的那把殘破匕首,否則手起刀落多麼省勁。
她左右掃視一眼,院子裡靜悄地早就沒了人影,從被子上咬斷一根結實的棉線,纏到雙手食指上,下床走到燭臺跟前,吩咐桔梗扶穩,將棉線繃緊,三兩下將一根蠟燭來回鋸為兩截。另一根也如法炮製,竟然累出一身虛汗。
諾雅得意地拍拍手,將兩截斷燭丟給桔梗,鄭重其事地道:“千萬記得毀屍滅跡,莫叫紀婆子看到碎嘴。”
桔梗如釋重負地丟了扇子,將蠟燭藏在袖口裡,探出頭望望風,躡手躡腳地出去了,片刻功夫鬼鬼祟祟地返回來,拍拍心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林諾雅衝著她翹了翹大拇指,表示讚賞。
桔梗湊過來,拿起茶杯倒茶,卻是冰的,又倒了回去,氣憤地皺皺鼻子:“我適才偷聽到老夫人去那安夫人院子裡去了,還命下人準備了熱騰騰的點心,秦夫人也是有份的,唯獨咱們沒有。如今這茶也是冰的,這權貴人家的一群奴才狗眼看人低。”
諾雅頗有些不以為然:“不受待見倒是好的,你我安心地混個一日三餐也不錯。”
小丫頭瞬間洩了氣,坐在桌子旁邊,托起腮:“姑娘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呢?”
林諾雅面上一陣黯然:“如今那賣身契就在那妖孽手中,你我受制於人,能有什麼打算?”
桔梗正想說話,突然被噤了聲:“噓,有人來了。”
她對於自家姑娘的聽力一向是深信不疑的,立即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外,猛然一把拉開屋門。
門外,紀婆子手裡端了一個托盤,正伸長了脖子,探聽裡面的動靜,桔梗猝不及防地拉開門,令她驚了一跳,慌忙後退,差點打翻了手裡的湯碗。
“是紀媽媽呀,”丫頭裝作吃驚的樣子,作勢去接她手裡的托盤:“我這著急出去,有點風風火火的,可莫嚇著您了?”
紀婆子有些尷尬地笑笑:“不礙事,不礙事的,我也是擔心宵夜涼了走得急。”
桔梗見她的托盤上果真是一碗水果釀湯圓,知道自家姑娘正飢,就側過身子,讓紀婆子進屋。
紀婆子將托盤放在桌上,見一對龍鳳燭燃得只剩了半截,知道是做了手腳,古怪地看了桔梗一眼,卻聰明地並不多問,轉身將手裡的湯碗遞給諾雅。
諾雅接在手裡,不溫不熱,想來紀婆子已經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究竟偷聽了多少。
紀婆子眼巴巴地看著她,見她早已掀了蓋頭,模樣倒是齊整,尤其是一張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口,唇瓣豐滿瑩潤,如同調油的胭脂,浸潤了晨露的初綻海棠。若非那誇張的粉黛,應該也是個出水芙蕖樣的美人。
婆子出言催促,有些欲蓋彌彰:“廚房離這裡有些遠,一路端過來,湯圓有些冷了,姨娘趕緊吃了吧。”
諾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