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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全都心照不宣而不敢明言。
席間人越來越多,陸陸續續有不少的達官命婦三五成群地過來,席捲著濃郁的脂粉香氣,自顧尋了合適的位置坐下,客套寒暄。一時間香衣鬢影,鶯聲燕語。一派和樂。
有人坐在諾雅對面的位置上,頷首一笑,與她同席。還未坐穩,就被一旁的人拽了起來,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幾句。那人向著諾雅瞥了一眼,極為不屑,然後拍拍屁股,換了旁邊的位置,滿臉嫌棄。
後來又連續有幾個人在諾雅落座的席面上坐下,不消片刻功夫,就必然有她相熟之人過來,竊竊私語幾句,忙不迭地離開了,更有甚者,“呸呸”地連吐幾口,好像怕沾染了穢氣一般。一旁席位上原本嘰嘰喳喳地聊得火熱的少女也變了臉色,尷尬地緘默不語。
周圍的座位擠擠挨挨,全都坐滿了人,大家說說笑笑,好不熱鬧。唯獨諾雅被完全孤立起來,席面之上空空蕩蕩,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好比汪洋中的一葉孤舟,尤其是周圍不時投射過來的鄙夷目光,和毫不掩飾的譏諷,幾乎將她完全淹沒,令她如芒在背。
諾雅不與她們計較,心裡卻是一聲苦笑,來的時候尚且有點提心吊膽,唯恐太子妃處心積慮刁難自己,報當初落馬之仇。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哪裡用得著太子妃借題發揮,單單是這些參加宴席的人的口水與白眼,也能讓自己尷尬得無地自容。
想自己的出身,原本就卑賤,就算是市井中的農婦也有資格驕傲地鄙視她,更遑論這些自命清高的達官貴人家眷?再加上有人故意從中挑撥,有意刁難,自己如今就是騎虎難下。
太子府管事見賓客陸續到齊,請示了主子,就吩咐下人撤去席上水果糕點,將冷碟酒水一併上桌。
下人們直接無視了諾雅的存在,從她的身邊魚貫過去,撤去了桌上蜜餞小吃,遲遲不見有菜品送過來。
諾雅就明白,這是太子妃開始給自己難堪了。自己乾坐在這裡尷尬,換到其他席面,更是自取其辱。
若是發作起來,在這樣一堆自恃潔身自好的人跟前無異於也是自討苦吃。左右繼續留下也是難堪,自己就向著百里九認一次慫,拂袖而去罷了。
諾雅剛剛站起身,還未來得及抬腳,一行人說說笑笑地從暖房外面進來,錦衣華服,雲堆翠髻,環佩鏗鏘,俱部貴不可言。為首二人打扮尤其華貴耀目,攜手進來,周圍的人全都撩簾拂塵,唯唯諾諾。
諾雅認識,那為首的其中一人就是京郊狩獵認識的太子妃,另一人彎目菱唇,風姿綽約,雍榮雅步,眉眼間看著陌生,並不識得。秦寵兒就相跟在太子妃身後,得意洋洋,一臉高傲。
席間眾人全都紛紛起立或離席,向著幾人請安問好。
諾雅從這些人的態度和稱呼裡,方才知道,另一人就是三皇子妃,江南富商家的獨女陳涼音。諾雅留心打量,見她優雅和善,柔媚輕曼,毫無盛氣凌人的架勢,笑得燦若朝花,自有南方兒女的淑逸閒華。
太子妃是今日的主人,一路之上自然少不得同席間眾家眷寒暄一二。
三皇子妃一行人從諾雅身邊趾高氣昂地走過去,卻驟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諾雅,臉上表情極是奇怪,最初有些震驚,又是疑惑,爾後眸中氤氳蒸騰了霧氣。她極快地低下頭,用手裡帕子抹了一下眼角,扭過頭去,向著身邊的婦人打聽道:“那個穿煙青籠煙紗的婦人是誰,怎地看著這樣眼生?”
身邊就立刻有想巴結討好的,湊到近前低聲道:“她就是將軍府九爺前些時日從琳琅閣贖回來的侍妾,鬧騰得滿城風雨的那一個,不知今日如何得了抬舉,到這樣的席面上來。”
言辭之間頗多不屑。
三皇子妃重新扭過頭看了一眼諾雅,竟然折返回來,站到諾雅跟前,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就是小九新納的侍妾?”
諾雅有點意外,愣怔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問自己話,垂首淡然回答:“回三皇子妃話,正是。”
“就是前幾日九爺從琳琅閣贖身娶回府的那主兒?”身後有人傲氣凌人地追問。
諾雅不卑不亢地點頭。
三皇子妃轉頭極是不滿地瞪了那人一眼,那婦人立即噤聲不敢插言。
“如此說來,那就是一家人了,小九的眼光也果真是好的。”三皇子妃嘴角噙笑,極是溫柔婉媚。
諾雅低垂著頭,聽她的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江南獨有的風情與腔調,聽著也順耳,心裡頓生好感。
“謝三皇子妃誇獎,諾雅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