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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不巧地就被常凌煙踩在了軟底繡緞鞋下。
常凌曦輕籠寒煙眉,倒吸一口冷氣,卻咬緊了櫻唇不敢出聲,將手悄悄縮回在袖口裡,指尖忍不住疼得發顫。
常凌煙恍若未覺,依舊笑得好似一汪初融春水。
一抹冷笑自太皇太后唇角稍縱即逝,她側身端起案上的碧玉茶盞,翹起蘭花指,提起盞蓋,淺酌一口雀舌,眼皮也不撩:“罷了,用不著,都下去吧。”
千嬌百媚們恭聲應是,嫋娜而起,魚貫銜尾出了正堂,一時間環佩叮噹,香風肆意。
太后的聲音平和淡然,聽不出喜怒,常凌煙愣怔在了跟前,無助地看了一眼自己母親。
侯爺夫人不動聲色地抻了抻身邊人的袖子,常樂侯立即會意,小心翼翼地陪笑:“這茶怕是冷了,讓凌煙給您烹一盞新的?”
太皇太后似是有了些許不耐,微蹙了略顯凌厲的眉峰。
規矩地侍立在她身後的林嬤嬤立即會意出言道:“這脂粉氣太甜膩,太皇太后最是受不得,都散了就好,茶就免了。”
這言外之意,就是暗示侯爺夫人與常凌煙一同迴避了。
侯爺夫人訕訕地笑笑,狠狠地剜了常樂侯一眼,帶著常凌煙躬身退下去。
夫人一走,常樂侯似乎是失了主心骨,躬身陪笑,大氣也出不得。
林嬤嬤接過太后手中的茶盞,走兩步在門裡揚手就將殘茶潑了出去,聽到廊下有衣裙簌簌的響動,逐漸離得遠了。
“哼,連個規矩也沒了。”太后不悅地冷哼一聲。
常樂侯知道太后意中所指,能在侯爺府中敢這樣明目張膽地聽牆根的,除了自家夫人,怕是也沒別人了。
他尷尬地笑笑,嘴角咧得都有些僵硬,不自然地抽搐兩下。
太后伸指輕叩桌面,頭微微後仰,堆雪般的滿頭銀髮抿得紋絲不亂,一支鎏金嵌玉的金雀釵自祥雲髻間振翅欲飛,口中銜著的紫晶流蘇微波盪漾。
“我常家的女兒都在這裡了?”
常樂侯點頭如搗蒜:“常家所有云英未嫁的女子今日都到了,老二至義家兩個親出嫡女,兩個側夫人所出的庶女,老三至禮家一個抬嫡女,兩個侍妾生養的庶女,老五至信家一個嫡長女,還有我府上的嫡長女凌曦,次女凌煙,庶女凌洛,一共十一個姐兒,太皇太后沒有看入眼的麼?”
“嫡女的身份尚且都是高攀,那些庶女不提也罷。”太后疲憊地將半個身子靠在檀木太師椅油亮的扶手上,嘆口氣:“京中傳聞,都說你常樂侯府的女兒教養得出挑,名滿長安,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
常樂侯情不自禁就是一怔:“廉心她在孩子們的教養上的確煞費苦心,尤其是凌煙她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在京城貴女中那是拔了尖的。。。。。。”
“你這侯爺做得糊塗,碌碌無為也就罷了,怎麼連個爹都當得不走心!”太皇太后不悅地打斷他的話:“哀家這次是給皇上選後來了,不是選歌妓舞姬,會這些勞什子的風雅伎倆有什麼用?難不成像那些妖妃一般,天天上躥下跳的,挖空心思邀寵獻媚?皇帝跟前怎樣的能人沒有?能讓皇帝刮目相看嗎?選後重要的是品性!”
常樂侯受了訓斥,額頭上就不覺滲出細密的汗來,低聲囁嚅道:“小女們品性也是好的,端莊嫻靜,秉性安和。”
“哼!”太皇太后自鼻端輕蔑地冷哼一聲,噴出的熱氣裡已經帶了三分火氣:“我是果真後悔你當年續絃抬了個這樣潑利的婆娘。原本是想著闔府妻妾中只有她誕下睿兒一個男丁,也好給睿兒一個嫡長子的身份。而且你性子懦弱,有個厲害的支撐門楣也不錯。可是你看看,那廉氏哪裡有一點做主母的風範,將幾個孩子都教養成什麼樣子了?”
常樂侯面紅耳赤地不說話。
太皇太后又嘆一口氣:“你也太過於驕縱那廉氏了,凌曦可是咱常府的嫡長女,可是被管教得畏畏縮縮,連句話都說不利落,顯然是平時忍氣吞聲習慣了,你說可堪大用嗎?你那五姨娘養出來的丫頭就更不必說了,處處看廉氏臉色,一看也就是擅於奉承溜鬚的主,我說的沒錯吧?”
常樂侯被太皇太后教訓得一言不發,靜悄地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連連頷首,不得不歎服她的眼光毒辣,竟比那廟中佛祖還要洞悉人心,不過是一問一答間,就能洞悉了自家女兒的秉性,毫釐不差。
太皇太后似乎是略消了氣,和顏悅色道:“至仁哪,你可知道你自己文不及至禮,武不及至義,頭腦不及至信,身無長處,為何你父親唯獨選你承襲了侯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