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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任雲舒第一次見朱髙熣,與她預想的不同,朱髙熣看上去很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比梅景福也大不了多少,他生的與朱瞻紀有幾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朱瞻紀身上是那種少年的英氣勃發,舉手投足間讓人心悅誠服,而眼前的朱髙熣卻是有一股讓人畏懼的陰冷氣質,即使他是笑著看著你,也仍會讓人有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福山見過三表哥。”任雲舒沒有直視朱髙熣,微微福身,恭敬地與他行了一禮。
“表妹無需多禮,咱們也許久沒見了,表妹真是出落的越來越漂亮了,我聽大嫂說你今晚還要跳祝舞,你可得好好跳,讓父皇開心開心,最近這段時日,父皇的心情可是一直不太好。”朱髙熣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對任雲舒說道。
任雲舒也沒動,直起身子,面帶微笑地點頭道:“我會的,謝謝三表哥提醒。”
“那你們就好好玩吧,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朱髙熣轉過身來,又是對著任雲舒笑了笑,便緩步朝門外走去。
朱髙熣走過任雲舒的時候,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梅靜白,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些許時間,但腳步並沒有停滯,只一會兒,就收回了目光,帶著一行下人,離開了樓榭。
等確定朱髙熣一行人真的離開了,任雲舒才緩緩吐了口氣,轉身拉著梅靜白走到了方才朱髙熣站著的憑欄前,坐下之後,便同梅靜白小聲交談起來。
“你這三表哥,看著真讓人很不舒服。”任雲舒小聲嘀咕著說道。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我三個表哥中,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他,太子自是不用說,二表哥雖然性情暴虐,但沒那麼多陰謀詭計,身上的功勳也是一刀一槍拼殺過來的,三表哥……表面上裝得一付溫良的模樣,其實一肚子裡壞水,這些年在暗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都是衝著太子表哥去的,他覬覦著太子之位,野心不可謂不大。”
任雲舒雖對皇家的事不太瞭解,但也知道這三個皇子並不和睦,皇上不喜太子,其他兩個皇子自然對太子之位有野望,看來以後她要儘量躲著這些天皇貴胄了,免得不知覺間便惹禍上身。
“別說他了,也算他識相,自己走了,這地方風景真不錯,以前我都沒機會上來,今天總算可以好好看看了。”梅靜白趴在憑欄上,感受著徐徐吹來的微風,神情愉悅。
任雲舒卻沒什麼看風景的心情,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裡七上八下的,似乎今天晚上,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出現了,上次在莫愁湖的時候,她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後來的事情驗證了她的感覺是對的,所以這不由她不擔心。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酉時,她們必須離開這裡去蓮花廣場了,這個時辰,那些參加晚宴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梅靜白還有些依依不捨,其實她並不喜歡參加宴會,因為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不喜歡與那些不熟悉的人寒暄,她寧願像現在這樣,同任雲舒一起,坐在這等風景如畫的地方,喝茶聊天,但這種機會總是很少的,這樣悠閒的時光也過得特別的快。
任雲舒和梅靜白到了蓮花廣場的時候,那裡已經有許多人了,太子妃張氏一早就在尋她們兩人,她們一到廣場,就被她身邊的宮女領了過去。
張氏此時正跟寧國長公主坐著說話,身邊不僅有東宮的側室們,還有許多大臣們的家眷,李氏赫然也在其中,她看到跟在任雲舒身後一起過來的梅靜白,神情很有些無奈,知道自家女兒這麼久不見,定是又跟著福山縣主去哪裡瞎玩了,這個女兒,這陣子總是讓她操心。
“可算是見著你們了,我剛還在問長公主呢,你這丫頭是不是又帶著任丫頭去哪裡胡鬧了?”張氏拉起了就要行禮的兩人,帶著些怪責的語氣看著任雲舒問道。
任雲舒自然裝出一付乖寶寶的模樣,立即回話道:“可沒敢胡鬧,就是難得來一次,就去看了會兒紅蓮,看時候差不多了,便趕緊過來了。”
張氏自然沒有真責怪任雲舒的意思,讓宮女們給她們安排了座位,才繼續問道:“我聽你母親說,你今兒一早就去了四牌樓,怎麼樣,在詩會可有收穫?”
張氏說這話的時候便完全是調侃的語氣了,她自然最瞭解梅靜白,知道她在詩詞上面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特意這樣問,也是打趣的意味居多。
“表嫂您又笑話我,明明知道我對詩詞沒興趣,我之所以會去,還不是為了去給雲舒捧場。”任雲舒自然不在意張氏的調笑,無所謂地說道。
張氏聞言又將目光移到了梅靜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