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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見到車窗外是一片血紅,流動的血液。
凹陷之處,子彈附近的血液徒然旋轉起來,宛如一個卸掉作用力的旋渦,很快就卸掉了子彈攜帶的衝擊力。
噠噠噠噠。
四聲掉落的聲音,子彈掉在地上,輕彈幾下。
“卡斯,你他媽接的是什麼任務,只是槍殺一個人,那是什麼鬼,我不信奉上帝,我見過太多了,別告訴我.......上帝你個老混蛋,我該信奉你。”
另一處山坡的趴著一個人,透過阻擊槍的瞄準鏡,觀察著前方的情況,他有些語無倫次。
剛才發生的一幕,衝擊了他的三觀。
“該死,那鬼東西來了。”
很快,他觀察到血幕動了。
趴在草叢的他,穿著一身迷彩服,只是在夜色中不宜分辨,帶著夜視鏡,下巴抵在槍托上,手指放在扳扣上,修長的槍管流露出冷冽的光澤。
砰砰砰。
他連續射出三槍,卻只見到子彈穿過襲來的人型血幕,轉眼即逝,已是來到了他的近前,他的頭顱離開槍托,綠色調一片的畫像,讓他分辨不出是什麼。
“快逃......”
生死之間,他本能性提醒隊友快逃。
血屍穿過他的身軀,帶走了他全身的血液,讓他只感到身體漸漸冰冷。
冷。
好冷。
太冷了。
‘上帝,我錯了,我應該信奉你,我殺了這麼多人,想問一下你這個老混蛋,我還能上堂麼,我是沾滿血腥,你可以幫我去跟撒旦扳一扳手腕,我不太想下.......’
臨死,他還不忘調侃上帝。
血屍殺了他後,沒有絲毫停留,衝向另一個殺手。
“老虎,老虎,老虎,你死了沒有,沒死就快回我話。”早已化作一具枯屍,耳朵的部位上傳來一陣聲音。
聲音引發的細微震動,就好像是壓倒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讓枯屍碎成粉末,隨著夜晚的冷風而去,灑向大地。
趴在另一處山坡的卡斯,流出一滴淚水,聽著耳邊的一聲慘叫,心就驀然一痛,那是一種揪心的痛楚。
男人不是不會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亦叫作失去戰友的痛苦。
雖是為了錢走到一塊的退役軍人,但多年來還是讓四人結下了不的情感羈絆。
他爬起身子,拿起手中的阻擊槍,雖不知是什麼殺死他的夥伴,手中的槍亦很有可能對向他襲來的未知存在不起作用,但是多年的習慣,槍是他此刻的力量源泉。
他的信仰。
‘我能反殺。’
槍在手中,他就有這一種自信,就不會崩潰。
卡斯的動作很是矯健,黑夜中的山坡並沒有成為他的障礙,彷彿就是他的主場一般,很是靈活。
一邊跑,他還不忘回頭觀察身後的異狀。
‘老虎,血刃,山羊,如果我逃出去,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鮑勃那個‘吸血鬼’,送他一程,讓他下去陪你們,你們一定要保佑我能平安逃走。’
卡斯在默默叨唸著。
‘這麼快,老子跟你拼了。’回頭一看,卡斯見到越來越近的血屍,頓感逃跑無望,心下一發狠,停下腳步,轉身抬槍,瞄準,扣下扳機。
‘去死吧,怪物。’
砰。
子彈從槍口飛出,阻擊槍向後形成一個後坐力,讓卡斯的身形一陣不穩,肩膀處出現一股痛感,手臂微麻。
‘該死的怪物。’
卡斯心中有一股絕望,雖有知道槍對怪物沒有效果,但是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不想死的希望。
僅有一絲的希望隨著子彈穿過血屍,砰然破滅了。
他不顧肩膀的痛疼,扣動扳機。
砰砰砰。
連開三槍,毫無瞄準度,射了出去。
槍聲停了。
不是卡斯不想開槍,而是他的手脫臼了,無法繼續開槍,隨手丟掉阻擊槍,他強忍痛疼,用左手抽出綁著大腿上的匕首。
迎難而上。
就算是死,他都不想在背後被殺死。
血屍赤紅的眼眸湧現一陣殺意,向著卡斯衝來。
‘可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
坐在車上的方涯透過體內的印記感應到了血屍的狀況,念頭一動,手掐方牧傳授的法印,引動體內的印記,向傳達血屍傳達他的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