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貘

第9部分 (第3/4頁)

怪物聽到了巫燏的叫聲，直撲她而去……墓室裡突然響起的尖銳嘶鳴，小貘化成了現實的身體，小小的身體向怪物撞去。巫子桐與軒轅驚覺小貘從某個牆角躥出來時懷中竟然抱著一個青紫色的瓷瓶，一個近乎絕望的念頭在子桐腦中一閃而過，她大叫，“小貘，不要去！”貘的身體卻已經撞上了怪物的手臂，早已脆弱不堪的千年瓷瓶被撞的粉碎，淺淺的紅紫色的水劈頭蓋臉淋了巫燏一身，觸到面板的剎那彷彿被每一個毛孔飢渴的吸收，瞬間滲入，只留下淺淡的紫色印記。巫子桐呆立在那裡，身邊的空氣彷彿凝固，時光在她的眼前走馬燈般迴轉――那個夏日的午後，出現在家裡的軒轅，她身上隱約的契機像金黃色的波紋，在陽光裡盪開，緩緩糾纏在巫燏的身上……

巫燏愣愣的看自己面板上的印記，那淺淺的紫取代了黑符留下的痕跡，她看著，作不出任何反應，這突來的變故讓她已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軒轅首先恢復了理智，她借了宗巳的劍。無論發生什麼，她不可以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的，她是來殺藍寧。她提起劍，在藍寧被小貘撞開，再次返回來之前，手裡的劍向它刺去……

“藍寧，我來帶你走……帶你離開這裡……”淨魔劍在她的手裡滑過冷冷的劍光，藍寧的頭已經飛離身體而去，而身體卻還在向著巫燏撲去，在幾乎要碰到巫燏之前又被攔腰一劍砍斷……這個笑容溫文的女人下手卻如此殘忍，那顆頭還在地上掙扎著，軒轅走過去，喃喃得像是自語，“本來不想讓你感到痛苦的……幾百年沒有拿過劍，我的劍術也已經鈍了……”隨著她的話音，淨魔的劍鋒直插入那顆頭顱的正中，終於停止了活動。這個惡夢，該結束了。軒轅拔出劍，將它還給宗巳。宗巳鐵青著臉，嚥了咽口水，用兩個指頭捏著接過了淨魔，上面還沾著不知名的粘稠物。他們轉頭向巫燏和巫子桐看去，子桐在巫燏身邊，神情擔憂而悲哀，卻有著命裡註定便只能坦然接受的複雜。巫燏抬起臉，神情間只有一片沒有邊際的茫然……

（七）封印

“流青，給巫燏的爸爸打過電話了嗎？”巫子桐從宗家回來，在門邊換著拖鞋。

“嗯。打過了。”“怎麼說？他什麼時候回來？”“姨夫不回來了。說最近有事，太忙。”巫子桐手裡脫下的鞋子“砰”一聲飛出去在雪白的牆上留下一個髒腳印。

“他還算巫燏的爹啊！這次他再不回來以後巫燏就沒這個爹！！”流青看看牆上那個清晰而且輪廓分明的黑靴印，琢磨著這回他爸爸回來該怎麼發飆了。

“對了，”巫子桐的腦袋在180度範圍內頻頻來回搜尋，“巫燏呢？”“去學校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學校？“媽，你那麼緊張幹嘛，小燏不是沒什麼事嗎？”“嗯……現在看來是沒有什麼事……但是一旦以後有什麼後遺症怎麼辦？……嗯……對了，這麼說來……流青你怎麼不去學校！”巫子桐手裡剩下的那隻靴子就向著流青的方向飛去了……

“呦，你變帥了，流青。”亞瑟一邊進家門一邊看著抱著拳靠在牆邊的流青，流青頂著臉上一個清晰的鞋印，若無其事的笑一下，“是啊。”亞瑟怎麼看，就覺得流青的笑裡有點古怪。在他轉頭看到牆上那個顯然和流青臉上是一對情侶鞋印的印子時，臉色頓青。

——牆！他辛苦粉刷保持乾淨的雪白牆壁！！眼見亞瑟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黑，兩手緊緊握拳，終於邁開大步衝進房裡——兩分鐘後手裡拿著抹布，刷子重又走回來。流青眼望著別處嘆氣。果然又是這樣……亞瑟像跟那個鞋印有著深仇大恨一樣拼了老命擦擦擦！所謂學校這種地方，就是一群年輕人永遠興致勃勃，好奇好動……白巖私立的一間教室裡詭異的氣氛一點點聚集，而興致正高玩著筆仙的同學卻沒有儘早發現。凝聚在教室上方的空氣，突然轉成一股黑色氣體，緊緊攀附住一個女生的身體……“啊——啊啊啊——……”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有同學緊緊捉住坐在另一邊的巫燏，“快，快想辦法啊！……”

“嗄？”巫燏茫然抬頭，看了看尖叫的同學，又看看言行動作古怪，彷彿被什麼綁住的女孩，然後轉回來。“發生什麼嗎？”她的同學像看火星人一樣看她，“你看不見嗎？那個黑乎乎的東西？”連她們這些普通人都已經看得到了吶……巫燏再次轉頭看那個被攀附的女孩，依然一臉茫然。她想想，轉回身來，從書包翻出一張符咒，做了個奇異的手勢，將符穿在鉛筆上向女孩拋了出去……同學驚訝的看著那隻筆在即將戳到女孩的瞬間彷彿在那個黑色氣體上停了下來，符咒白光一閃，黑霧伴隨一種難聞的氣味散了開，最終消失。那隻筆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