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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試著站起來,下意識的用手護了一下肩膀的傷。巖洞裡陰冷的空氣似乎讓傷口完全麻木,血液也漸漸凍結。童劍走近了那幾個半沒在泥裡的物體,心裡一驚——那熟悉的黃色竟是白巖高中的校服!幾步趕到跟前,一張被泥弄髒的臉出現在童劍腳下。“凌胡!”蒼白得彷彿死人一般的臉,童劍緊張的將她從溼泥里拉出來,探了探鼻息。微弱的呼吸像隨時會消失,卻一直持續著,童劍鬆了一口氣,將她放在一邊去拉起其他四個學生。
一例慘白的臉色,冰冷的身體。童劍不時擔心的伸手去探著他們的鼻息,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確定他們還活著。一旁的眉妃瞥他一眼,口氣裡帶著些許譏笑,故意用低低的像是自語的聲音說給他聽,“哼,都是活死人了,還理他們有什麼用。”童劍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轉頭盯住眉妃。破掉的鏡片背後的眼睛,消失了往日的溫和,閃過一絲犀利。“不要忘記是你害他們這樣,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風涼話。”一直只當眉妃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跟自己的學生都差不多大,不忍責備,卻真的幾乎要被她惹怒。他的眼神讓眉妃一瞬間感到侷促,轉眼間又將那種感覺甩在腦後——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沒用的老師罷了。難道還怕他什麼?輕視再次萌發,以巫魅子家血統的傳人,眉妃絲毫不會將童劍放在眼裡。可是那個溫和怯懦的老師,卻看著自己的四個學生,眼神變得凜冽。他從來不去惹任何人,也沒有人會去惹他。沒有人可以惹他童劍。從破碎的鏡片看出去的世界也是破碎的。他摘下了眼鏡,用很低的聲音,說:“傳說七人祭的人柱需要5個人,這裡的學生只有四個……你想不想要補足最後一個?”聲音不低不高剛好傳入眉妃的耳裡,隱約間聽得不很分明。她疑惑的轉頭,看到那雙失去鏡片遮掩的眼睛閃過殺機。眉妃本能的站起來,後退了兩步。她的理智告訴她不用怕,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做不了什麼……可是理智之外的東西,卻滋助著心裡的恐懼,慢慢成長……
——童劍。那個名字是不是會讓人想到什麼?大概巫子桐會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發覺了什麼,但是思及那張溫文又書生氣的臉——一個普通的學校老師而已。她的心思裡滿滿的,都是另一些事情。沒空去理會那種一閃即逝的感覺。
她就看著擅自從書房櫃子裡陶出一堆她私藏的零食張口特吃的宗邪,平靜的敘述了某個事件。
——“敘述”那個詞,從某種解釋上來說,不帶感情色彩。宗邪的嘴巴正張大著等著把那片薯片餵給自己,動作突然就那麼停了,“嗄?”了一聲。細細琢磨著,手又緩緩動起來,把剩下的小半包薯片一片片送進嘴裡,咀嚼,消化。
——小貘用了她的形貌?16歲時候的她??解決掉最後的殘片,把空袋子丟在一邊,宗邪拍了拍沾著殘渣的手,終於從那一堆老舊的歷代巫家當家的手記中站起來。“……如果是讓我去比魅力的話,我自信不會輸。”(——沒人讓你去幹這個!)宗邪看了看巫子桐那張越來越陰沉的臉,為難的撇撇嘴,“你當我現在還敢跟當年比啊?從離開宗家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放棄了很多東西……包括原本屬於我的能力。”巫子桐心裡一驚,沉聲問:“宗邪……你的紫咒石呢?”為什麼現在才注意到,從宗邪回來至今,她都沒有見她戴過紫咒石。那始終用紅線系在手腕上從不離身的石頭,她不可能放著那麼危險的東西,不帶在身邊。宗邪不回答,她淺淺的一笑,笑容如此美麗得魅惑人心,卻看得巫子桐脊背發涼。
“好了,我們也浪費了不少時間,該去一件件解決了……那麼,首先擺在第一順序的,應該不是小貘,而是地府之門吧?”宗邪衝她一笑,顧自走出了書房。巫子桐稍稍猶豫,卻沒有跟上去。得到了與宗邪不同的結論:在處理地府之門之前,還是先去找到那個沒用的地府守門人吧。
(十)貘3
對於冷千音來說,女鬼就是女鬼。和其它鬼不同的只是她是個叫路茗的女鬼。
但是對於巫燏來說,那是漸漸遺忘的記憶中如紅蝶般漫天血腥的片斷。她在那陰溼幽冷的地道里靜靜望著對面的女人,那眼窩裡的兩個血窟窿帶著暗紅的液體,點點滴落,竟有著眼淚的錯覺。“路茗。”巫燏輕輕叫她的名字,女鬼卻只是靜靜站在哪裡,晃若未聞。冷冷的陰風在她的腳下浮動,伴著那些許透明的身體,看得千音身上發毛。路茗的死也許說不是巫家的責任,但是卻和巫家人有著瓜葛。巫燏並不想對她下了狠手,卻不知這種心理是基於巫燏,還是妖蝶。“路茗,放我們出去。”依然只是��說惱咀牛�撬�床患�難劬χ憊垂吹畝⒆∷�恰T洞ν蝗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