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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鄭芝龍當初朝廷拿他也沒轍,想必才出此下策,詔安在這邊。如今成了閩地的土霸王,這來來往往的商船,哪一艘不要掛上鄭家的令旗。”
“你也是個明白人。這幅地圖你且帶回去,想必劉香不會蠢到連什麼是財路,什麼是死路都分不清。”
馬一東狐疑地收起那遞過來的地圖,問道:“爵爺既然有財路,為何不自己悶聲發大財?而是要交給我們?”
楊帆笑道:“有些地方,朝廷的手伸不過去。我自然也不好伸過去。但是你們可以。只要你們在那裡站住腳跟,到時候我自會聯絡你們。”楊帆揮了揮手,道:“如果劉香還蠢到繼續要跟鄭芝龍對著幹,那麼下場只有一個,朝廷需要一個聽話的,至於誰發大財,目前管不過來。所以,要想發財,那便聽我的。”
馬一東一禮,行得還有模有樣的,道:“在下一定將楊爵爺的話轉告劉頭兒,告辭。”
“不送。”
如今是楊帆在給劉香一個機會,並不是求爺爺告奶奶地找幫手,自然不用給什麼臉色。如果成了,那自然最好,有財路,誰不想發財?如果不成,也罷。頂多讓這劉香自取滅亡,他楊帆也沒任何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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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泉州
鄭芝龍實力如何,楊帆打聽過。大小船隊三千,漢人、朝鮮人、東瀛人等各色兵力不下二十萬。當然,三千艘、二十萬這些數字當中有多少水分,楊帆暫且不去計較。若是真有這麼多兵力,別說打趴一個荷蘭的艦隊,就是北上與皇太極、朱由檢逐鹿中原,都未嘗不可,何必屈居一隅。
作為鄭芝龍最大對手的劉香,楊帆當然不信他只有那麼一千來人,這還不夠鄭芝龍塞牙縫的。海上倭寇,與佔山為王不一樣。這打家劫舍靠的都是船舶,所以很少有群居與一島的。若是都住在一個島上,那也好辦了,那炮轟就行。關鍵是這些人都是分散開來的,東一搓西一撮,很難抓住。楊帆估計昨日是那劉香太過於輕敵,沒有聯絡在另外島上的弟兄,便獨自動手,結果被錦衣衛治得服服帖帖的。
船到了泉州碼頭,便緩緩停靠。這裡歷來就是遠洋貿易的天堂。唐宋時期從這裡開闢的海上絲綢之路,將中國的瓷器、茶葉源源不斷的運往中東、西歐。儘管北方格局再如何亂,這裡依舊繁華。
海,是財富的象徵。海上貿易的興起,抓住了這個時機,那便是帝國的崛起。然而,歷史,用一根沉重的鎖鏈,將這個古老的中國,鎖在了陸地上,往後的二百年,海,成了天塹,一道自以為是的天塹。
“爵爺,咱們糧草都夠,為何還要停靠泉州,直接南下不就好了?”
楊帆搖了搖頭,道:“這第一,呂宋那邊的情況我們不瞭解,萬一出了什麼么蛾子,這麼多船上的人怎麼辦?這第二,既然他鄭芝龍歸順了朝廷,那我們也得賣他個面子,不然到時候在海上起了衝突,找誰說理去?”
“呵,想不到爵爺也有怕的時候。”
這句話,楊帆以為理應是從孫毅口中說出的,沒想到是李鬱歡口中說出的,不由讓他一怔。船正在緩緩靠岸,船上的水手們,一個個吆喝著,將帆收起來。近一個月,海上沒有什麼風雨,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楊帆看著這泉州碼頭的人流,道:“怕?那是對強者的敬畏。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敵人的強大,卻以為自己無敵一般的存在,那才是最可怕的。”
“京師那麼多達官顯貴,爵爺當初在朝堂、在城門口,不一樣義正言辭?”
楊帆笑了笑,“鬱歡,既然你跟著我,連這點都看不透,那你也白混了。在京師,聖上便是天,就算在那些人眼裡,我再怎麼放肆,再怎麼無理取鬧,他們只敢明面上來動我,即使暗中佈置一些小手腳,也是小打小鬧,因為他們眼裡,我不過是個跳樑小醜,背後的聖上才是正主。死了一個楊帆,或許還有更難對付的張帆、李帆,倒不如一門心思地和我槓上。”
李鬱歡聰慧過人,自然明白楊帆在說什麼,便問道:“爵爺的意思,朝廷的達官顯貴,實在和聖上對著幹?學生認為不太像是真的,做臣子的,怎麼可能對付聖上。”
船差不多靠了岸,木板緩緩放下來。楊帆打算這次讓那些難民下船活動活動,不過只是在規定的範圍內,也好讓人徹底清理一下船上的穢物。如今不但是底艙,這艘船都跟腐敗了一般,臭氣熏天。在海上倒是還行,風大可以通風。一旦停靠,這股味道便揮之不去了。
“對付,不是說拿刀拿槍和聖上對著,當初神宗在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