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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推在那因為被楊帆放開,再一次落下來的刀背上。刀很窄,他的手卻如同拎著小雞仔那樣,揪著刀背,暗勁挪移,四兩撥千斤。而那已經刺入楊帆胸膛的刀,被神秘人的手肘頂住。微微一震,直接偏移了出去,恰好和那柄被神秘人彈飛的刀擦過。楊帆流血的手捂著受傷的胸口。
後邊那人道:“小兄弟在堅持一刻。”他的身體瞬間翻轉到了楊帆的前邊,趁著兩個黑衣人驚詫的一瞬間,雙手擒住那兩人的手腕,勁道一扯,整個人的背部蠕動著,恍若下山虎的脊樑,被雨打溼的衣裳貼在背上,可以清晰看得到那兩塊聳起的背骨。
右腳虛邁,輕喝一聲,直接將人拽了過來。扣在脈門上的拇指骨節一聲格拉響,兩柄順刀嘩啦落地。
兩個黑衣人驚訝的發現他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般,互相碰撞到了一起。這……這是什麼手段?章堯瞬間趕至,扶起倒地的楊帆,驚呼道:“爵爺!爵爺!”
孫毅拾起那柄長劍,在地上打了個滾,劍身貼在自己的胳膊上,這一回,這招腋下反劍,使得毫無拖泥帶水。他狠戾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剛剛和他拼了十來招的黑衣人。自己的整個上身壓了下去,怒吼道:“去死吧!”劍入胸腔,握著劍柄的雙手直接朝著下邊死死地捅了下去。
神秘人蹲下來,一把楊帆的脈,道:“傷不重,幾位信得過在下,趕緊帶到在下住處止血。”臉色蒼白的楊帆點點頭,“多謝高人相救。”這位真的可以算得上高人了,至少比楊帆吹出來的卜運算元,還有麻衣蘇青要高吧。
李鬱歡趕緊下車來扶楊帆,有些囁嚅道:“先生,還好吧。是學生沒用,讓您受傷了。”“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上車……”
“爵爺!爵爺!”
“先生!”
“快,趕緊上車,再不救治,失血過多就麻煩了!”神秘人掉過馬車頭。“在下江湖人稱二關公,陳王廷是也!”章堯頭一抬,似乎沒有多餘的選擇可以讓他不去相信這個素未謀面的神秘人了。
“上車!”章堯託著楊帆跨入馬車。雨幕之中,飛奔的馬車,以及隨之而來的官兵火把。整個登州城,猶如驚弓之鳥,再一次緊張起來……
第179章 迷
京師幾日秋雨連綿,楊帆載百萬石麥子秋收過來的訊息,一下子震驚了整個朝野。都知道聖上這幾日,正為著陝地又一次的歉收,農民起義蠢蠢欲動而苦惱,一個天大的好訊息傳至宮內,讓吃不下飯的朱由檢大呼過癮。
一連喝了六杯英雄淚,才放下杯子來。“及時雨啊,這楊帆真是及時雨啊!”朱由檢望著皇城中淅淅瀝瀝的秋雨,有些小激動地將手中的扳指轉了又轉。甚至想立馬到楊帆面前,好好地誇讚他一番。百萬石麥糧,那是國庫一半的年稅才能買來的糧食,他楊帆就憑著三萬人,出了趟海,就給運回來了?
朱由檢拿著奏摺看了又看,終究還是將目光鎖定在了“糧人歸”三字上。溫體仁恭候在朱由檢身後,也不住地賀喜。這剛一上任,這位楊爵爺就幫他解決了這麼大個難題,他那把內閣首輔的椅子,多少做得穩當了。
他能夠上位,也有朱由檢為了制衡外廷東林黨的意思。朱由檢任用東林黨,但對於朋黨極其反感,所以不可能把所有重任都交給東林群臣,但任用罷免還是反反覆覆,最重要的還是不信任。
“溫閣老,你說,朕應該賞他些什麼?”
溫體仁一滯,呢喃道:“賞金銀財寶,未免太過庸俗,況且爵爺那奇物齋,似乎也不缺這些黃白之物;若加官進爵的話……年前剛剛封了伯爵,我朝祖制,凡授爵者,不得預九卿事,不得分邑,只領俸祿和稱號。出則可領將軍印為大帥督,轄漕綱。當初淩河伯不願入仕,聖上便敕封爵位,可見格外看重淩河伯。”
“溫閣老好像還是沒說朕賞什麼比較好。”
溫體仁思忖片刻,道:“若真是要賞,不若將這流爵改成世襲罔替的爵位,加授鐵劵,聖上您看如何?”
這雖然不是實質性的獎賞,但若是論起稀有度來,絕對是罕見的賞賜,功勞大過天了。朱由檢吩咐道:“就按你說的擬旨,另外,將那封地劃給楊帆,這是朕當初做的承諾。”
溫體仁一滯,道:“不可啊,聖上。別說外姓功臣,就連朱姓皇室,按祖制都不應分邑,聖上切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做此等裂土之事。”他感覺頭皮都麻起來,當初群臣死諫,才把封地一事告吹,如今聖上舊事重提,這不等於擺明要給群臣難堪嗎?
“一切若是遵循舊規,能夠平息西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