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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要的錢。
“爵爺,衍聖公宅邸,不是在曲阜嗎?怎麼會在登州?”孫毅不解地問道。楊帆將一塊剛脫模的糕點塞進嘴裡,還溫潤著,沒有失了潤滑的口感,道:“人家衍聖公憂國憂民,自從登州收復以來,便一直久住登州,安撫民心。昨日聽聞我等帶來麥糧百萬石,正好一解燃眉之急,故下帖邀我等前去一聚。”
欣苑古樹蔥蘢,牆角上的爬山虎,享受著秋意帶來的絲絲涼意,再過不了多久,等到暮秋時分,便會枯萎凋零。小苑寧靜雅緻,楊帆一行人趕至,門扉微啟,管家帶著楊帆幾人緩緩入苑,便看見院中一方花田,男子俯身除草,將花田間的龍爪菊侍弄得清清爽爽,一朵朵螯枝林立。
見到楊帆幾人而至,男子抬頭間,一絲悅意上眉梢,趕緊撣了撣手,跨出花田,“讓淩河伯見笑了。久聞淩河伯大名,今日一見,當真是少年英才,名不虛傳啊。”
楊帆笑道:“哪裡,哪裡。衍聖公見笑了。在下無才無德,豈敢勞衍聖公掛念。”
“來來來,裡邊請。”孔衍植請三人入府一坐。幾人既坐,孔衍植便按捺不住心頭的愉悅,畢竟登州經此一難,春耕夏播都受到了影響,如今百萬石糧食入倉,不僅補上了不足,還大大有餘,他也甚是高興。“爵爺此番出海,可曾順利?”
“託聖上的福,一切順利。”楊帆笑道,“衍聖公心繫天下,真當是聖人德衍,天下儒士的表率啊。”
“哪裡哪裡。”孔衍植道,“我等雖為孔門後人,卻也對先祖之德,望塵莫及,哪敢以衍聖自居?倒是爵爺您,當初仙居樓下,斥儒揚算學,實屬有些驚世駭俗啊。”
楊帆一怔,感情這個儒家後人在這裡等著他呢。原來要和咱來論上一論,便眉眼一搭,裝作沒聽到,自顧喝茶。孔衍植斜視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儒學經義,發展到如今,已經傳承千年,然爵爺所言,似乎對其嗤之以鼻,定是身懷大學,還請賜教。”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擺明要楊帆講出個子醜寅卯來。楊帆也不好再不吭聲了,便笑道:“衍聖公誤會了,在下並沒有貶低儒學的意思。那日之所以與人辯駁,只不過是京城一憤青奚落算學,讓一眾研究算學的青年一輩難看。在下也只是反諷了他一番而已,實在沒有貶低儒學的意思。”
孔衍植臉色稍緩,又問道:“那爵爺不考取功名,入仕報效朝廷,反而要自甘墮落,做個商賈給聖上臉色看,讓天下人嬉笑聖上賢人不用,這又是為何?”
“在下不會八股制藝,不會四書五經,如何考取功名?”
這話一出,便讓孔衍植有些啞口無言了。這科舉八股致仕,乃是太祖定下的祖制,不過科舉,怎麼致仕。他拿起桌上的那杯茶,喝了幾口,不再說什麼了。總不能還勸人家爵爺再去讀書制藝吧。
論才氣,那首沁園春·帝頌填得連他都感覺氣勢恢宏,堪比蘇辛,就是蘇辛二人,都沒有那樣的王霸之氣。論品性,當初三文錢道義、天橋下施粥、難民出海到如今載百萬石糧草而歸,可謂是大仁大德,與那些自修德行,談吐斯文之輩的小仁小德相比,更是高義。再論帶兵,大淩河一戰,揚眉吐氣,一戰封伯,更是帥才。如此全能型的奇才,不會制藝,則不致仕,實在有些惋惜。
“衍聖公,不知您覺得儒學發展至今時今日,與先祖孔夫子那時相比,熟好熟差?”楊帆將這個話題直接拋給了孔衍植。讓還在回味著剛才制藝話題的孔衍植一怔,思索了片刻,道:“夫子之學,我等猶如高山仰止,只能望其項背。可以說,儒學不斷發展,也是在追逐他老人家的腳步,當然不可比。”
“在下斗膽,敢問孔夫子可曾言過,行文須八股,文章乃釋言?”
“行文須八股,文章乃釋言?爵爺此話何意?”孔衍植不解地問道。楊帆笑道:“今時科舉,凡行文必須用八股文,凡陳述不得脫離經義,不就是行文須八股,文章乃釋言嗎?這樣的文章還有什麼用?”
“哼哼。那依爵爺的意思,這做文章又該如何做?”
楊帆知道這是個絕佳的機會,在儒生心中,衍聖公絕對是有一定地位的。如今朝廷腐敗,官員昏庸,連科舉都是水分十足。這個時候,急需要一股新鮮血液,來沖洗一下這個腐朽的朝廷。那麼科舉改革是必然的,八股文不能說害人,但限制了人是肯定的。解放這個思想,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明末的思想潮流,較之後一百年,可以說更開明,更廣闊。思想潮流開放是不夠的,這取士的科舉制度不改,還是空談。
“在下書讀的少,但也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