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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後面就是西棧道,快走。”
跑為上。蕾歐娜和黛安娜整理了下衣服,潘森把矛背在身後,我也緊了緊揹包帶子。四人繼續前後一列向殿後跑去,儘量不發出聲響,神殿馬上就要被甩在身後了。
然而此時一聲號響,幾乎劃破天空。神殿後突然衝出一隊士兵,蕾歐娜一個急停轉身,我們跟著回頭,卻發現後面也圍上了人。全是士兵,全拿著長劍,明晃晃。
中了埋伏。
左邊是神殿側牆,右邊是山崖。我們被前後堵住。巴朗從殿後那群士兵中走了出來,看著我們搖搖頭。“佩奇說的沒錯,黛安娜就是跟你們一夥的。”他說。
“別這樣。”我舉起手,“有話好說。”
“當然。烈陽族跟你們三個都沒仇沒怨,把黛安娜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巴朗說。
“還有伊澤瑞爾!把他也留下!”
佩奇的聲音從一角傳出來,我找了半天才看見他躲在一堆士兵後面。黛安娜哼了一聲。“我昨天怎麼沒把你踢死?”
“你還想殺多少人?”巴朗厲聲道。
“我誰也沒想殺,是你們先要殺我。”黛安娜說。
“你背棄太陽的信仰,還有臉活在世上?”
“你們的信仰有什麼用?莫格隆關一戰,不是你們,斯坦帕還不至於輸!”
“你說什麼?”
人越來越多,我看到神殿裡的人也都出來了,那幾個長老也都圍了過來,不過我沒找到那個最年長的。歲數大了大概腿腳不好,不能參與如此激烈的抓捕叛徒行動。
“你是胡說八道。”其中一個長老說。
“胡說?伊澤,你包裡就有斯坦帕的典籍,翻出來給他們看看。”黛安娜說著,又低頭看看腰間的玩具兔子,“兔子,告訴那個信太陽的,讓她說說她在月神殿裡看見了什麼?”
我不由回手摸摸揹包,烈陽族昨天拿走了典籍,黛安娜她們幫我拿了回來,按理不該宣揚。不過蕾歐娜立刻接了話:“我從未懷疑太陽的信仰。”她說,“但是太陽的信仰未必是你們這樣。”
這話殺傷力太大。所有長老全都變了臉色,巴朗氣得發抖。“蕾歐娜,你是烈陽族養大的。”他說,“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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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想太多
“你們養大我?我來時候都十六歲了。而且你們是把我當囚犯。你們和拉闊爾合起夥來騙我成人禮已經取消了,甚至連我父母的死訊都不告訴我,現在卻要我替你們說話?”
“我們把你培養成了太陽的戰士。”巴朗說。
“太陽也不會眷顧你們。你們僅僅因為黛安娜信仰月亮就要處死她,跟拉闊爾處死十六歲孩子又有什麼兩樣?”
越吵越兇,再這樣下去肯定要打起來了。我向潘森看了一眼,他也恰好在看我。眼神交換,我們會意,他稍稍橫跨了一小步,擋在我們所有人身前,我向後退了退,在神殿牆邊靠住。兩邊這麼多士兵活活幾百人,隨時可能動手。在此之前還是先講究點站位的好。
雖然站位其實也沒用了,這麼多人。職業病,沒辦法。
“兔子,告訴那個信太陽的,他們本來就沒什麼兩樣。”黛安娜說,“他們早就不是當年的斯坦帕戰士了,他們是一群懦夫。”
“兔子,告訴那個信月亮的,這話我今天信了。”蕾歐娜也答。
“你們給我閉嘴!”巴朗長老吼道,“黛安娜,你今天非得留下不可。”
他說著向周圍一揮手,百餘來士兵立刻握住了長劍。“看好了。”巴朗說,“我知道你們聯盟裡每個人都很厲害,但這麼多人,你們以為自己真能打得過?”
“要不要試試?”我說。
“我勸你算了吧。”巴朗答,“現在和昨天可不一樣。”
不好不好十分不好,沒唬住他。我飛速思考對策。打起來我們未必吃虧,因為烈陽士兵都用長劍,而非斯坦帕傳統慣用的矛。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有遠端攻擊力。而在下是射手,打起架來離得越遠越好。所以只要拉開距離,他們三個再護住我不讓人近身,也許我還能有還手的機會,從而給他們拖延點時間,一起跑掉。
只要拉開距離。可現在拉不開,裡裡外外都是人。哪怕給我個合適的狙擊位,而不是這樣直接對峙都行。他們一起衝上來,踩也能踩死我們了。
黛安娜似乎也有點猶豫,她轉向巴朗,“長老,我想你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