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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奇婭微微一笑,“隨你,這是你的道。”
“不。”夕雨搖了搖頭,“這是你的道。”
從一開始,尕奇婭就為她安排好了一切,這並不是她的道,她也不想再與尕奇婭有過多的關聯,即使從今以後,她要被天道追殺,要被天道輾成地上的塵土,她也不願意再被尕奇婭牽著鼻子走了。
尕奇婭沉默了了一下,“我從不願意強迫人,對於自己的夥伴更是如此,如果這一切過去之後,你仍然認為這不是你想要的道,那麼,你就走吧。”
這就等於是答應不再強迫她要按照尕奇婭安排的路去走了。
夕雨點點頭,“如此就先謝過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人總是分不清。”尕奇婭低嘆了口氣,“只是難為你,卻也未曾辨清。”
“恰恰相反,我是分得太清。”夕雨很認真的看著尕奇婭說道,“既然我重活一世,那麼就得活出真我,活出這一世所要的我,又怎能停頓於前塵過往?太看重過往的人,往往只會固執往事,止步不前。”
“是這樣嗎?”尕奇婭看著她那雙認真的眼睛有片刻的失神。
夕雨點點頭。
“呵呵。”尕奇婭笑了,“不管怎麼樣,先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吧。”
說著,她拿出一冊紫色的玉簡,玉簡在她手中緩緩攤開,尕奇婭口中唸唸有詞,天好像突然就黑了下來,四周樹枝搖擺,似乎在舒服在身形。
隨著尕奇婭口中咒語不斷的輸出,紫色玉簡在風中緩緩展開。
夕雨伸出雙手,她閉上雙眸,感受著風從山中搖曳而過,拂過山間,拂過田野,拂過小草,拂過每一寸彩蝶谷的土地,也拂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縷髮絲。
猛的,尕奇婭睜大眼。
“入!”
她口中發出一聲清喝,紫色玉簡竟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夕雨也瞪大了雙眸。
“記住了嗎?”尕奇婭問道。
夕雨點頭,表示她已經準備好了。
尕奇婭看到她的表情,雙腳一軟,頓時癱坐在地,“那麼,一切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夕雨道。
她說著,目光看向蕭寒,蕭寒也正看著她,四目交錯間,蕭寒對著她堅定的點了點頭,她也對著蕭寒點了點頭。
她已經知道,要怎麼把封印之眼歸位。
閉上雙眸,她開始在腦海裡默唸咒語。
“謂山蓋卑,為岡為陵。
民之訛言,寧莫之懲。
召彼故老,訊之占夢。
具曰予聖,誰知烏之雌雄!”
彷彿有風在天地間穿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他們如同波浪一般,在田野間穿行而過,慢慢的,緩緩的,不疾不徐的邁著細碎的步子。
夕雨開始輕念出聲,不過別人卻聽不到她在唸什麼。就連蕭寒也不知曉,只是看到她就那樣站在高臺之上,沒有風,可是,她的頭髮卻像是被輕風捧著一般,正在慢慢的舒展開來。
“謂天蓋高,不敢不局。
謂地蓋厚。不敢不蹐。
維號斯言。有倫有脊。
哀今之人,胡為虺蜴?”
天上忽然飄來一朵烏雲,緊接著就來了兩朵三朵四朵……數不清的烏雲開始慢慢的朝著夕雨的上方靠攏。
蕭寒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密佈,風聲獵獵,來到這一方天空時卻突然變小了,他們如同潮水一般。瞬間席捲而來,又瞬間席捲而去。
夕雨的身形也開始隨風擺動。長長的衣袂在風中飄飛,開始時是慢慢的,像是是輕風拂動一般,輕風拂過。拂過漫山遍野,拂過山間草林,卻又溫柔似水。鴉雀無聲。
“悠悠我裡,亦孔之痗。
四方有羨。我獨居憂。
民莫不逸,我獨不敢休。”
綿密快速的咒語還在繼續,頭上烏雲越聚越多,山林裡的風也越來越狂野。
夕雨的腳步開始舞動,快速轉動交錯的步伐令人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她長袖在風中揮動,咒語聲也越來越響亮。
“悠悠我裡,亦孔之痗。”
從她嘴裡發出時,像是一聲小小的暱喃,可是隨著風慢慢蔓延到四周,就開始變成一聲聲的吆喝。
風帶著她的聲音四處亂竄,猶如一匹匹的野馬在嘶鳴。
“悠悠我裡,亦孔之痗。”
到了最後,這聲音響砌長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