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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進貢,歲歲稱臣,距離今日已經有了數十個年頭了。
這數十年來,遼國一直休養生息,國力日漸恢復。大楚朝將這些都看在眼中,對遼國之中的情形也分外上心,時刻提防著遼國國力完全恢復之後,再次捲土重來。
所幸數年來,遼國一直規規矩矩,沒有半點不臣之舉,年年前來賀歲進貢,做足了一個臣國的本份。
只不過這件事情一出來,只怕兩國之間便沒有那麼容易相處了。
遼國近年來國力不斷增強,頗有些日益強盛的意思。若是藉著這個機會同大楚朝尋釁,那又是一場難定風波。
為了這件事情,朝野上下吵成了一片,朝中清流多主議和,意思是將這件事情明辨是非,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即便是賠上一點財帛之物也沒有關係。若是遼國咄咄逼人,不如就將那已死的軍士追罪,總算是免消一點遼國的不滿。畢竟遼國現在雖然是臣屬國,但是國力也不容小覷。大楚朝現在四面征討,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再同遼國輕啟戰端的話,大楚朝只怕也難以應付。
朝中清流平日裡雖然有些迂腐,但是這件事情上卻一點也不迂腐,很通世務。當今少年天子,也頗為傾向朝中清流的建議。
大楚朝正在開疆擴土,鞏固國力,同遼國征戰並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是暫時忍過了這一樁也可以算作是權衡之道,在國力不夠強橫的時候同一個強大的對手開戰,畢竟不算是好事。
只不過這件事情,卻遭到了上官太師——上官虹的斥責。太師在早朝之時,當著當今聖上的面直斥朝中清流,將朝中眾清流辯駁的體無完膚。
“軍士忠於天子,為大楚朝開疆擴土,揮灑熱血,以血肉之軀為大楚朝鑄下不可摧之疆防。而今士卒之妻為蠻夷之臣所辱,殺之可也,軍士何罪有之?但如今卑瑣鼠輩,竟然欲以中原之國,面向蠻夷之人退而敬之,豈不是自汙其身,自辱其名?大楚朝當如何落魄,竟然淪落至此境地?”
“軍士為妻復仇,何罪之有?莫說軍士本來無罪,即便有罪,自刎而死,又有何罪不能寬宥?若將其追罪,怎麼對得起其在天之靈?又怎麼對得起大楚朝守邊軍士?若真是做出瞭如此之舉,只怕大楚朝百萬雄師,盡皆心寒!”
這一番話擲地有聲,當時便在朝堂上得了一眾武將的喝彩。朝中文官清流在上官虹的戟指唾罵下,一個個狼狽不堪,沒有半點言語能夠應付。
朝中爭鬥傾軋便不用多說,平常民眾也不會在意,只關心朝中的種種軼事,引為談資。京中計程車子倒是對這件事各有主張,一時間議論的熱鬧非凡。
不過不等京都中議論出來個章程,遼國之中便傳來了訊息。遼國國主對這件事情怒不可遏,直言要大楚朝給出一個交代來。即便是大楚朝有意將這件事情中的因由分辨清楚,遼國也視而不見,非要讓大楚朝給出一點有誠意的“交代”。
遼國所要的交代,無非就是金帛、財物之類的“誠意”了。
這件事情一出來,上官太師立刻怒不可遏,在朝堂上痛斥遼國狼子野心。金帛財物之類對於大楚朝而言雖然並不算是什麼大事情,但是此事一出,無異於大楚朝向遼國低頭。
這件事情上,大楚朝本來沒有什麼錯處,若是就此低頭,真可堪稱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朝堂上又是一番爭論,只不過這一次朝中清流的言語,再也抵不住上官太師的斥責。更要命的一點是,有許多的文官,在這件事情上也開始偏向於上官太師。
不管朝中是怎樣的一番爭論,有一件事情在眾多的爭議之後,終於塵埃落定。
冬天,大楚朝出兵遼國。
兩國交戰之事,已經就此確定。
遼國所在之地地處草原,寒冬之時正是水草缺乏,糧草不濟的當口,趁著這個機會出兵遼國,便能夠將遼國的這一項優勢剝奪掉。
只不過這樣一來,大楚朝遠端奔襲作戰,糧草供給方面也成了一個不小的問題。但是相比於其他的辦法,這個辦法的損失也相當之小,差不多將兩國拉到了同一個水準。
這就好比是雙方對弈,在開始對弈之前便將場面打成殘局,雙方都沒有優勢的情況下,反而是最為公平的方法。
十月中,朝廷議戰。
十一月初,大楚朝興兵,領軍者不是旁人,正是最為激烈的主戰者,上官虹上官太師。
太師之職本是文官之首,但是本朝太師上官虹卻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武將,兵法武略無一不精,只不過後來擔任太師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