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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她想要的那一株,面上歡心,想要伸手去拿,卻見這荷花向後縮去,可一伸一縮之間,定睛一看,那一株荷分明就是男子那骨節分明的大手中,似是看出了女子真心喜愛,然後才是經由了他的手,輕輕地遞給了她。
她把完著手中的荷,抬起了頭,一雙單純琉璃清透的眼睛被一雙幽深灼灼的眸眼所吸,心中倏然也便是閃過了幾分的愉悅,眉眼上的笑意更是止不住地散開。
也只是在了那一剎那,少女的芳心就此淪陷,自從將柔情深種,從此也便是揭開纏繞了一世的不解之緣。
然後,順理成章的,兩艘畫舫,最後也便是交匯形成了一處。那一天,豔麗的陽光下,他們吟詩作對,聽曲賞荷。偌大的蓮湖,飄飄蕩蕩,不過是一雙難得知心人。
晚歸的時候,他問了她的名字,她淺淡一笑,臨上了馬車前,淡淡回眸,卻也不過是是一句詩,“閒聽池邊梧桐,風聲瀟瀟婉。”
這句詩裡頭是鑲嵌了她的名字的,卻終究還是沒有將面上輕紗摘下,私心裡,她也只是和所有的陷入了甜蜜中的小女人一般,希望即便是在了茫茫人海,他也能夠認出她。
後來,她才知道,他是當朝太子,身份高貴。而也就是在了那時,卻也是聽聞了他的誠摯上門,想要娶他為妃。沒錯,是為太子妃,可惜的是那個時候的她,依舊是傻傻分不清楚,滿心以為他是認出了她,卻忘了,妃子和妻子,是同一個意思,可內裡的心意卻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她是鎮國候府唯一嫡女,鎮國候手掌二十萬大軍,更有先皇所賜丹書鐵卷,家門顯赫。而當時太子,外有強虜來犯,內有外戚做大,朝堂不穩。以她的聰慧,不是沒有想到過太子娶她是為了鞏固地位,維穩朝堂,可她還是傻傻地應了,不為了什麼,不過是當初因為喜歡,執著念著一個人。
她還記得在書房裡,自己的父親,老鎮國候,那個睿智英明的老者,那一刻,鄭重其事地問了她,為她分析利弊,希望她能夠好好考慮。
可她是怎麼應的,此生不悔!可是,她現在卻是後悔了。
然後,她自是十里紅妝進了太子府。婚後,相敬如賓,也算是舉案齊眉,只是她再沒見到了她眼中面對他會有的灼熱。她以為皇家的喜歡都是這樣,高貴儼然,可是後來才知道,她真的錯了。
直到一道聖旨,她成了皇后,再度看到的時候,可惜的是,被他溫柔以待的那個物件卻不是她,是另外的一個明媚美豔的女人,自此是寵冠後宮,誰與爭鋒,甚至還生下了皇長子,如此恩寵。
棄絹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不知是怎麼的,倏然也是想到了這句詩,可悲的是,她連這個中道的情節都沒有,不過是徒留人傷懷罷了。
她的琛兒是皇上的第三個兒子,好兒則是最小的公主。其實早在了自己得知每日的飲食中被偷偷下了避孕的藥後,那個時候,她的心其實已經涼了,而隨著年月的一天天的過去,她甚至都沒有發覺,自己除了皇后的位置還有什麼。
然後,也便是一天一天的這樣混著日子,時光單薄彈指,竟然已經是二十餘年。二十餘年,他進了她宮中的日子屈指可數。對琛兒和好兒,甚至也比不上對他愛的女子的孩子小指頭,若不是自己的鎮國候地位頗重,只怕這皇后的位置一早也就是換了人。所以,在琛兒出事了以後,不過是幾日內,太子之位便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換了人。
而她終於也是明白了,不愛就是不愛,當年的那些柔情蜜意,或許不過是他的刻意偽裝,或許不過是她自己一個人的記憶。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悒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也不過是眼眸光轉之間,所有的東西在眼前倏然也便成空,而等到了眼前再度凝結出了真實的形體的時候,眼簾楚,依舊還是這個陰沉厚重的層層帷幕,似乎一切。
面上依舊還是淡淡的,似乎一切都不過是曇花一現,一顆凝重的淚,倏然也便是從她的眼眸間滑落,掩入了青蔥的烏髮間,最後消散不見。
可惜的是,錯了也遲了。
從今以後,他是他,她還是她,大焱皇朝最尊貴的女人,蕭辰琛和蕭錦好的生母,徐家的女兒,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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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好自然也是隨著蕭辰琛出宮去了。若是早些的時候,她也是常來宮外的,只不過那時年紀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