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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如果漢饒手段太酷烈,實在撐不住,索性將匈奴賣掉算了。
不承想,“苦苦”等候半日,除了巡視走過的獄卒,始終不見半個人影。別提審,連詢問身份姓名的過程都被省略,彷彿是把他們徹底遺忘。
胡商們惴惴不安,不明白漢人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
事實上,原因並不複雜,之所以無人提審,全因沒有必要。他們知道的情報,丁零人一樣知道,早對周決曹吐露得一清二楚。將他們抓來,無非是大軍出征,不需要繼續對匈奴作戲,在大戰前夕-拔-掉-釘子,徹徹底底清理城內。
這些被匈奴收買,為軍臣單于蒐集情報的胡商,早就上了魏尚的黑名單。等到戰事結束,運氣好會一刀咔嚓,運氣不好,全部送去服苦役。
邊郡的鹽場和礦場急需勞力,這些胡商自願為間,被太守錄入黑名單,一旦被送進去,休想再出來,必須留在礦坑,直至嚥下最後一口氣。
殘忍嗎?
或許。
可萬一被他們得逞,將邊郡情報送入草原,戰爭形勢將變得不可預期。屆時,匈奴鐵蹄南下,受苦受難的必然是漢家百姓。
用最嚴酷的手段,讓包藏禍心的探子去死,進而威懾後來者;還是因不必要的仁慈,給治下百姓埋下禍患,凡是邊郡官員,都知曉該如何選擇。
清理過城內的探子,趙嘉和魏悅所部集結完畢,一萬五千邊軍馳出雲中城。
出城不久,羌、鮮卑和烏桓騎士自動跟上,大軍數量增至四萬,追隨高擎在風中的漢旗,似巨獸出籠,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浩浩蕩蕩向北飛馳而去。
公孫賀和韓嫣率領另外一支騎兵,沿前鋒留下的標記,一路向隴縣挺進。
李當戶和曹時接到訊息,分別從上郡和雁門郡出發,作為側翼支應。
幾支大軍的目標很明確,在咬住匈奴之後,從不同方向堵住敵人生路,將這支盤踞在河套地區的匈奴徹底殲滅。
“出發!”
號角聲在風中響起,歸降的胡人紛紛走出帳篷。
祭師全身披掛,高舉暗紅至漆黑的木杖,口中唸唸有詞。老人、婦人和孩童俯身在地,繼而高舉雙手,向上祈禱,希望隨軍出征的勇士能斬殺更多敵人,為部落帶來榮耀。
“武威!”
“必勝!”
對強者的推崇,在看到黑甲騎兵馳過的瞬間達到頂峰,嘶吼聲接近於狂熱。
趙嘉策馬在前,迎著呼嘯的北風,馳騁在被雪覆蓋的草原。遠眺一望無際的廣闊大地,耳邊盡是馬蹄轟鳴,胸中湧動熱血,戰意隨之沸騰。
身在長安,浸於繁華,近乎要忘記這種感覺。
訓練終歸是訓練,再艱難也無法同真實的戰場相比。至於之前那場南征,漢軍要戰勝的從來就不是敵人本身,更多是當地的瘴氣和毒-蟲。
如今回到草原,沉寂多時的戰意剎那甦醒。
趙嘉清楚感受到,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習慣戰場,習慣用當世饒角度去思考。早年間的種種想法,此時回憶起來,竟恍如隔世,甚至有幾分理想主義,脫離現實。
“照此速度,十日後可抵目的地。”魏悅策馬行在趙嘉身側。黑馬同披鐵甲,額前覆有鐵製長錐,在衝鋒時,能輕易刺-穿對面戰馬的脖子。
“如果遇到大雪,就得延後一兩日。”趙嘉握緊韁繩,略微減慢馬速,方便同魏悅話。
尋常情況下,軍隊不該在冬日出征。
一則風雪瀰漫,氣嚴寒,沒有充足的準備,未等同敵人交鋒,自身就會出現損傷;二來,草原本就廣闊,雪中更易迷路。想在風雪中找準方向,對帶軍的將領委實是一番考驗。
好在趙嘉和魏悅出身邊郡,所部也時常出沒草原,加上地圖和金雕信鷹的指引,花費些功-夫,總能尋到目的地。
最重要的是,匈奴人不會想到,漢軍會在寒冷的冬日進到草原。在他們眼中,這種行為近乎同找死無異。
“下令全軍,加速前校”
“諾!”
魏武領命,全軍開始提速。
戰馬口鼻噴出熱氣,凝成大片白霧。
雪地中出現狼群蹤影,尖銳的狼嚎聲接連不斷。
探路的斥候五騎並行,看到出現在榆林旁,正圍攻一頭雄鹿的野狼,當即鬆開韁繩,取下馬背上的強弓。
破風聲起,箭矢如流星飛至。
五頭野狼被射中,三頭當場倒地,另外兩頭髮出哀嚎。餘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