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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告訴他們,這個時候逞英雄,絕對是找死的節奏。
投石器的拋擲方向時常改變,確保不留任何死角。哪怕降暴雨,漢軍依舊準時,從沒有雨停再動手的打算。
日復一日,恐懼和緊張聚成陰雲,籠罩整座番禺城。城內傳言紛起,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引來一場混亂。
這種氣氛下,守軍的意志和勇氣不斷被消磨,軍心渙散。呂相辦法用盡,許下金銀絹帛,依舊無法提振士氣。
漢軍真刀真槍打來,為守護都城,還能設法調動軍心,聚攏民意。偏偏漢軍別出心裁,壓根不急於拿下城池,而是採取攻心之策,擺出架勢,似要同守軍耗到底。
時至今日,除了番禺城,南越盡被大軍所下。
有熟悉當地的輔兵,漢軍無需擔憂糧秣,就地屯兵,圍上幾個月都不成問題。
相比城內的焦灼,城外的漢軍還有閒暇伐木,一批又一批打造投石器,多餘的木料製造箭樓、雲梯、攻城錘和營寨。
四營抵達時,積攢下的攻城器械堆滿半座營盤。
十多名匠人按照醫匠的吩咐,將草莖、草葉混合在一起,碾碎壓成汁,塗抹在箭頭上。這種-毒-不致命,卻能令傷者行動遲緩甚至全身麻痺,在攻城戰時,能發揮不的作用。
四營休整兩日,見識過劉發和公孫賀的手段,又從趙嬰齊處知曉城防佈局,決定第三日開始攻城。
趙嘉和魏悅主攻西城門。
沙陵步卒和雲中騎互相配合,在輔兵推動攻城錘,架起雲梯時,正卒登上可移動的箭樓,借木牆掩護,同城牆上的守軍展開對射。
很快,城頭箭雨被壓制,滾木推下幾根,冒頭的守軍盡被射死。
雲梯架上城頭,漢軍蜂擁而至。
為首的悍卒揹負強-弩,長刀用布條綁在手上,躍上牆頭的剎那,手中的刀鋒已然揮下。上前阻擋的南越兵近乎被砍成兩截,鮮血飛濺,灑下一片血雨。
輔兵推動攻城錘,直抵城門下。
全身爬滿圖騰的壯漢拉動繩索,削尖的巨木猛然撞--擊,木製城門劇烈搖動,城牆掉落一塊塊土皮,揚起大片灰塵。
咚!
又是一聲巨響,守衛番禺城數十年的城門,被巨木穿透,轟然倒塌。
西城門最先被攻破,繼而是北城門和東城門。
南城門稍慢,全因此處是出海的方向,也是諸多官員給自己和家人留的後路。守衛的越人士兵兇悍異常,劉發的國兵險些翻船。李當戶親自上陣,才將守軍全部斬殺,奪下城門。
“此處連有水道,南下可直通入海。”檢視過城門四周,李當戶得出結論。
“難怪。”韓嫣甩掉刀鋒上的血,令三名隊率接管城頭,轉身和李當戶一起向城內攻去。
漢軍破城比預期更快。
廝殺聲由遠及近,趙胡立在寢殿中,並未感到多少輕鬆,反而心生酸楚。各種複雜的情緒一併湧上,最後化為一聲長嘆。
“終究愧對大父。”
趙佗建立的南越國,結束在他的手上。
但他不後悔。
“今日之後,再無南越王室,唯歸降趙氏。”
殿門被一腳踹開,趙胡轉過身,就見全身染血的呂相朝自己走來。
“國相來了。”
趙胡微微一笑,似未察覺對方的殺意。亦或早有察覺,只是他不在乎。
“南越即將亡國,大王竟還笑得出來?”呂相咬牙切齒道。
“不然如何?趙氏祖籍恆山,生為秦人,與漢同源。今三郡歸漢,不過重入華夏,遠勝落入蠻夷之手。”
呂相被徹底激怒,舉刀砍向趙胡。
趙胡不閃不避,任由刀刃-貫-穿胸膛,藉機扣住呂相前臂,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出現在不遠處的年輕漢將,大聲道:“請上稟漢子,南越歸漢!趙氏胡亡於逆臣,軍討逆,胡承恩德,叩謝長安!”
話落,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用盡全身力氣,刺-向對面的呂相。可惜身負有傷,力氣不濟,被躲開要害,更被對方一腳踢開,仰面摔倒,湧出大口鮮血,當場氣絕身亡。
“父王!”
見到這一幕,趙嬰齊越過趙嘉,持刀衝向呂相。拼著肩膀被砍傷,長刀-貫-入對方胸膛,同趙胡的傷處近乎一模一樣。
待到呂相倒地,趙嬰齊猶不解恨,舉刀斬斷他的頭顱,祭在趙胡身前。
“收斂南越王屍身,厚葬。”長沙王走進殿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