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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奴隸是從交趾、九真等地抓來,各個身材矮,膚色黝黑,不懂得漢話。
觀其形貌,性情必然兇悍。土人敢把人帶在身邊,自是有馴服辦法。
取出一種特殊藥粉,並將草笛送到嘴邊,這些奴隸立刻面現懼怕,老實得不能再老實,讓做什麼做什麼,不敢有半點反抗。
趙嘉翻閱地圖,確認這些奴隸應該出自後世的東南亞地區,九成以上是越-南。
依照劉發的法,早在第一任長沙王就國時,這些土人就是漢軍輔兵。世世代代延續下來,時常與漢民通婚。有部分開始蓄髮並著漢衣。除了身上的圖騰,和漢民已無太大區別。
至於土人抓捕奴隸,屬於部落傳統。加上抓來的又是不開化的蠻夷,劉發並無意阻攔。
“此類蠻夷性情兇狠,不事生產,不識教化,不類人更似猿。常結伴掠殺國民,漢民越人皆深惡痛絕。早先趙佗曾派兵圍剿,只是殺之不絕。”
在劉發眼中,歸降的越人是“民”,秦人出身的趙佗是“對手”。這些類猿的是什麼東西,根本不能算作是人!
其不事生產,有機會就要搶劫殺戮漢民,不是中間隔著南越,劉發都想自己出兵,一舉將其絕滅。
隨著輔兵和役夫陸續到位,輜重準備妥當,劉發和公孫賀所部擇日登船,溯耒水而上,準備進入連江。
四營尚需行一段陸路,先往零陵,再於渡口登船。
由熟悉地形的嚮導帶領,即使走進密林,也無需擔心迷路。只是在出發前,劉發十分擔心,長安來的北軍會不適應當地氣候。
長沙國尚好,越是靠近南越,越是高溫多雨。
又將進入盛夏,著甲冑前行必將更為困難。如果將士因水土不服患病,或是不心受傷,傷口化膿,皆有可能致命。
“務必心!”
出發之前,劉發特地調來王府中的醫匠,要其隨趙嘉等前往零陵。曹時出面婉拒劉發的好意,解釋營內不缺醫匠,更送出一批急救包,請劉發下發國兵。
見對方的確不需醫匠,劉發收下急救包,將王府醫匠帶上自己的戰船。
醫匠站在船頭,眺望岸邊,想起幾位左手-毒-草,右手-毒-蛇的大佬,欽佩之餘,深感自身不足。
“術業不精,何能報大王知遇之恩。”醫匠感嘆一聲。
“君何出此言?”劉發很是奇怪。
“回大王,言出肺腑,絕無半句虛假。僕今後定當勤學苦練,冬抱冰夏握火,不求達至扁鵲,但求精益求精,能同長安侍醫一較高下!”醫匠慷慨激昂,雙目放光。
劉發:“……”
和長安來的這些人接觸過,自己的國相就變得不太正常,見研究“發兵奪地,經濟富民”,甚至還搶了稅官和糧官的活,完全的不務正業。
好不容易大軍出發,國相能正常一段日子。結果沒等他鬆口氣,醫匠又變得不對。
看著陷入自我激勵,堅持上進不可自拔的醫匠,劉發搖搖頭,和公孫賀重新確認過路線,便返回船艙休息。
平日裡溫厚沉默的人,突然間變得慷慨激昂,委實有點不適應。
索性眼不見為淨,回去睡覺。
劉發出發不久,四營也在嚮導的帶領,一路南行零陵,再改換水路進入南越。
出發之前,嚮導擔心北兵不適應地形,心中很是惴惴。萬一大軍被道路阻截,無法完成進軍任務,自己必要吃掛落。
萬萬沒想到,從出發開始,四營軍伍展現出的強悍和適應力,連身為輔兵的土人都歎為觀止,欽佩不已。
和中原大郡不同,南方各郡的開發程度參差不齊,除經濟中心和各郡、縣治所,基本是鳥獸比人多,開墾的田地之外,大片都是原始森林。
長沙國經營數代,國都的經濟和人口仍無法同中原大城相比,遑論人口更為稀少的零陵等地。
起初,腳下尚有秦時修建、漢立後沿用的道路,前行數日,道路開始斷絕,大軍被密林、藤蔓和高草擋住去路。
未等嚮導確認方向,空突然聚集烏雲,雷鳴電閃,大雨瓢潑。
“暫時休整。”
四營校尉下令,軍伍避開高木,張開雨布,以伍為單位湊到一處,等待大雨過去。
待雨勢減,大軍開拔,嚮導-抽-出佩刀,演示如何開道。
趙嘉點點頭,打了一聲呼哨,舉起右臂,沙陵步卒為前軍,以長刀劈砍藤條高草,手腕粗的樹木照樣劈斷。沒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