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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搬得差不多,一名少女走上前,向衛媼行禮,遞出一隻扁長的木匣。
少女身姿窈窕,容貌秀美,笑起來眉眼彎彎,聲音清脆猶如黃鸝。
“見過長者。”
“好,好!”
衛媼接過木匣,仔細打量著少女,越看越是喜愛。猜出她心中所想,少女微微一笑,略微用力,抽-出被握住的手,又取出略的兩隻木盒,分別遞給衛孺和衛少兒。
衛長子藉機拉過衛媼,低聲解釋道:“阿母,此女出自趙校尉府內,已訂親。”
聞言,衛媼面露可惜。
衛絹看到,笑意未變,禮物全部送到,即告辭登上馬車,轉道向自家行去。
衛青給自家女眷帶禮物,尋常還罷,簪釵一類,同袍自然不合適。自己因軍務脫不開身,衛長子又不在營內,碰巧衛絹來見公孫敖,正好託她帶回。
不提衛家人關起房門,衛媼拉著長子如何欣喜,衛絹將馬車趕回家中,很快又往城北市中,打算市些布,為公孫敖縫製兩件內袍。
美貌少女走在街頭,自會吸引不少目光。
臨街的酒肆中,幾名紈絝喝得半醺,見到經過的衛絹,嘿嘿一笑,立刻打著酒咯圍了上去。
“好女,且慢行一步。”
見到紈絝此舉,路人皆面露厭惡,更有對少女的憂心。
衛絹被中途攔住,臉上未見半分懼意,視線掃過幾人,紅唇微勾,娟秀靜好,卻隱含一抹異樣的氣息。
“公子是在攔我?”
“自是。”一名紈絝笑嘻嘻伸出手,就要按住衛絹的肩。
衛絹側身一閃,紈絝的手自然落空。
若是機警些,見少女這般表現,必然會感到不對。
可惜幾人醉酒,又為色所迷,以為衛絹不過一平民女子,不過強做鎮定而已。
“好女,不若同我歸家,衣絹綢佩金玉,住華屋食佳餚,遠勝居在陋室,且要操持家計。”紈絝一邊,一邊又要動手動腳。
衛絹後退半步,取下發上木釵,順勢向前一遞。
木釵尖端極其鋒利,不亞於刀鋒。順著少女的力道,當場刺破紈絝的手掌,劃開一道血口。
見對方握著傷處大叫,衛絹暗道可惜。換個地方,就不是劃條口子,而是直接將手掌-貫-穿,再左右轉兩圈,徹底廢掉這隻手。
“膽敢傷我,抓起來,給我打死她!”紈絝疼痛難忍,指著衛絹恨聲叫嚷。
隨行的健僕正要前衝,破風聲陡然襲來,兩支去掉箭頭的木矢自眾人頭頂飛過,恰好攔在他們面前。
緊接著,一名身材修長,面容俊秀的青年排開人群,擋在衛絹身前。
青年並未負弓,手中卻有三支木箭,同樣去掉箭頭。方才兩支木矢,顯然是他徒手擲出。
被風吹過,紈絝們酒醒大半。其中一人曾至新營,雖然一不到就跑回家中,卻牢牢記住趙嘉的面孔。
認出來者是誰,忙拉住同伴,低聲道:“這人不好惹,速走!”
“憑他是誰,那女傷我,豈能就此放過!”受贍紈絝不甘叫嚷,“誰敢攔我,索性一併打死!”
“不可,不可!”拉饒紈絝滿頭大汗,聽傷者口出無狀,甚至命人去擒趙嘉,更是心急如焚,“周陽兄,不可啊!”
“有甚不可?我祖為侯爵,我姑母為前淮南王后,我父官至太守,我……”
不等此人完,已經被同伴合力捂住嘴,用力拽住雙臂。
很顯然,認出趙嘉的不只一個。
眼前這位非但戰功彪炳,更有好酷刑之名。
長安傳言,他在邊郡時同雁門守郅都交好,入京後又得中尉寧成賞識。如今南征歸來,有攻伐南越,開疆拓土之功,憑他們幾個,和這樣的狠人對上,簡直就是找死!
受贍紈絝扯開同伴的手,惱怒之下,藉著酒勁破口大罵。
“姓周陽,同淮南王府是姻親,你祖是周陽侯?”
曹時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紈絝們回過頭,見到先後走來的三人,登時面如土色。
李當戶單手按住劍柄,上下打量著幾名紈絝,笑容很是不懷好意。魏悅掀了下嘴角,深衣絹帶,身姿挺拔,氣質溫潤,一雙眸子卻令人心生寒意。
曹時看著幾名紈絝,尤其是受傷叫囂之人,挑眉道:“果真是周陽家?周陽由出任河東郡尉,不在長安,你是他子?”
受傷紈絝不認識趙嘉,卻認得曹時。憤怒的情緒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