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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溫順恭良,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背後卻不缺算計。如王娡一般,總能抓住機會,讓自己再進一步。”
“大母,永巷內也會如此?”陳嬌道。
“會。”竇太后斬釘截鐵,“嬌嬌,你為皇后,身後有竇、陳兩家,這是你的利,也是不利。子現下需要竇氏和陳氏,為的是打壓諸侯王,收回鹽鐵和鑄幣之利。等到這一切結束,你要面對的艱難甚於我當年,更甚於薄氏。”
“請大母教我。”陳嬌靠向竇太后,柔聲道。
“看過鬥獸嗎?”竇太后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話鋒一轉。
“鬥獸?”
“犬、雉皆能鬥。囚於籠,以命相搏,勝方能得食水,敗則命喪,更會落入人腹。”竇太后撫過陳嬌發頂,沉聲道,“你要做的不是親身參與,而是做觀鬥之人,手持荊條,掌控局勢,讓其生,其便生,讓其死,其便死。”
到這裡,竇太后頓了頓,道:“只要竇、陳兩傢俱在,你母不犯糊塗,縱我不在,看在親緣的份上,子仍會善待於你。”
“大母,若我無子該如何?”
“無妨。”竇太后輕聲笑道,“薄氏無子,照樣穩坐後位。不是薄家倒了,先帝有意,王娡未必能如願。子年少,早晚會有孩子。挑一個閤眼緣的養在身邊就是。”
另有一點,竇太后沒有立即告訴陳嬌。
劉徹年不到二十,依父祖年齡推測,若是不出意外,春秋至少還有三、四十載。最先誕下皇子的宮妃,未必真能笑到最後。生下子長女,反倒更能安享富貴。
殿內燭火通明,焰心搖曳,僅有淡淡餘香,始終無半絲煙氣。
陳嬌靠在竇太后榻邊,嬌顏帶笑,輕聲細語,眉心漸漸舒展。
建元二年,八月
苦候將近一月,匈奴使臣終得漢子召見,遞送國書,言明和親之意。
劉徹沒有馬上做出回答,表現出幾分猶豫,貌似要詢問臣子意見。
看到漢家子這番表現,匈奴使臣愈發篤定,長安不會拒絕和親,美人、絹帛和糧食唾手可得。
回到下榻處,正使命隨員寫成書信,放飛帶來的黑鷹。
黑鷹飛出長安不久,即被一隻金雕攔截。使臣的書信轉眼送到子案頭,宣室內傳出一陣大笑。
翌日朝會,群臣再議和親之策。
大行令王恢率先起身,奏稟道:“臣聞先秦之時,代國狹,然國人皆兵,得養老、長幼,倉廩常實,國庫豐腴,匈奴不輕侵也。今以陛下之威,海內統一,然匈奴侵盜不已,臣竊以為無二策,擊之為上!”
王恢話落,韓安國起身稟奏,出擊匈奴實為必要,但不能操之過急。需仔細謀劃,做到計出萬全,謀無遺諝,方能予敵重擊。
繼兩人之後,郎中令石建、太僕公孫賀、內史鄭當時先後奏稟,附議出擊之策,僅在出兵時間上存在分歧。
“縱然心細如髮,難保百密一疏。戰機當前,握有精兵強將,不能披堅執銳,金鼓齊進,要等到戰機逝去,匈奴退回草原再扼腕頓足?”
王恢出身燕地,在邊郡為官數年,沒少同匈奴打交道。
在他看來,同匈奴交鋒最需要把握戰機,儘速出擊。運籌帷幄固然不錯,但過於謹慎,不能在匈奴察覺前發兵,九成連敵人都找不到,遑論縱橫馳騁,斬兵挾將。
“匈奴使臣明求和親,至長安一月,繼續拖延,難免出現疏漏。若不然,莫非要準其所請,送女入草原?”
王恢火力全開,誰上來懟誰,戰鬥力著實驚人。
見鋪墊得差不多,衛綰、竇嬰和直不疑先後發聲,為大行令王恢站場,當殿道出匈奴大軍南下,這一戰不是想不想打,而是必須打。為將主動權抓在手裡,動作必須快,快到讓匈奴無暇反應,直接踏入圈套。
知曉匈奴大軍距邊郡漸近,韓安國等再無異議。
歸根結底,對於草原上的惡鄰,漢朝從上到下都是主戰派,僅是在戰機的把握和兵略上稍有分歧。要和匈奴真刀真-槍-開戰,有一個算一個,都會擼起袖子抄刀子上,連丞相衛綰都不例外。
戰略定下,飛騎馳出長安,邊郡抓緊調兵。正卒之外,數萬材官受到徵召,發下堅甲、弓箭和長刀,分批奔赴馬邑。
為免匈奴發現,歸降的胡部仍留在原地,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事實上,除須卜力這般死心塌地抱漢朝大腿,回到草原就要被宰的胡人之外,各部對漢軍張開的口袋一無所知。
羌部和鮮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