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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邁步走上前,抽-出匕首,割下門客一縷發,用布包裹好。
衛青和趙信抬起門客的屍體,架上柴堆,以火把點燃。
橘紅的火舌蔓延飛卷,夾雜團團藍焰。
黑煙騰起,一名文吏上前,除掉髮冠,披散開頭髮,雙足用力踏地,口中唱出悠長的調子:“魂歸來兮,魂歸鄉兮,祭祝!”
荒漠中無法備足祭牲,公孫敖獵來落單的野狼,以狼首祭魂。
待柴堆燃盡,火光熄滅,門客的骨灰被仔細收斂,劉陵又被送回囚車。
車門合攏,劉陵環抱雙膝,縮在囚車一角,臉埋在雙臂間,想要哭一場,卻無論如何淌不出半滴眼淚。
夜間起風,呼嘯捲過巖山,彷彿野獸淒厲的嚎叫。
天明時分,遠處傳來陣陣駝鈴聲,趙嘉被吵醒,打著哈欠走出帳篷。問過值守的軍伍,方知是西域商隊經過。
這支隊伍規模不小,商人、護衛和奴僕加起來,足有六百餘人。其中有兩人做安息打扮,除了絹帛、柘糖和精鹽,還帶有二十多名出身西域的胡姬。
隱約猜出兩人做的是什麼買賣,趙嘉喚來通譯,讓他試著同對方接觸。
“將軍放心,僕一定將事情辦好!”
通譯拍著胸脯,鄭重作出保證。利用通曉語言的優勢,很快同商隊眾人打成一片,為日後蒐集匠人的計劃,成功邁出第一步。
用過飯食,大軍拔營東歸。
商隊則就此分開,一部分繼續西行,另一部分轉道向北,準備去做蠻族生意。
藉由通譯之口,知曉安息和大夏爆發戰爭,附庸的小國和部落陸續被捲入,商隊眾人反應不一,有人認為戰爭爆發,抓住機會,必然能狠狠撈上一把,其中就有被趙嘉關注的兩名安息人。
另外一些則認為,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開戰的又是兩個大國,貿然闖進去,難保不會發生意外。賺錢固然重要,自己的命更重要。命都沒了,賺再多又有何用。
雙方爭執不下,最終只能分道揚鑣。
不提商隊的小插曲,漢軍啟程之後,參考趙嘉繪製的地圖,制定出路線,連續行軍超過半月,從將官到士兵,除非必要,近乎沒怎麼離開馬背。
經過長途跋涉,大軍終於走出荒漠,順著兩條並行的河道,來到大宛邊界。
“前方就是大宛。”李當戶折起馬鞭,指向高聳的夯土城牆,口中道,“此去數月,大宛王答應的戰馬應該備妥。”
發現自西而來的漢軍,城牆上的守衛登時一陣慌亂,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頭皮發麻。
漢軍過境時發生的一切,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想忘都忘不掉。
兩名派去交涉的將軍,去的時候信誓旦旦,很是威風,回來就只剩兩顆頭顱,實是眾人揮之不去的噩夢。
大宛國王大方給出戰馬,並且額外附送半個國庫,和這兩顆人頭有莫大關係。
最初,國王和國師起初還想硬抗,一邊派人交涉,一邊暗中調集軍隊。不想被人頭砸過來,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失,像是扎破的皮球,眨眼就扁。
有血淋淋的例子在,見到歸來的漢軍,大宛沒有任何抵抗,直接開啟城門,迎接漢軍入城。
滿腦袋冷汗的大宛貴族發現,比起先前的隊伍,這支大軍更為恐怖,渾身上下瀰漫煞氣,靠近十步之內,脊背都開始發涼。
這種可怕的感覺,簡直像面對一群兇獸,稍有哪裡不對,下一刻就會被咬斷喉嚨。
“將軍,請。”
想起挖坑的烏孫,大宛國王恨得牙癢。同貴族一起發誓,等到送走這些殺神,立刻集結重兵,給這群挖坑的好看!
漢軍過境大宛,取三萬匹戰馬的訊息,風傳西域各國。
據可靠訊息,大宛上下極是仰慕漢朝,送出戰馬不算,還哭著喊著獻上大批黃金玉石。如果漢軍不要,國王和大臣就抱頭大哭,哭到對方收下為止。
風聞此事,烏孫國王和大臣面面相覷,頓覺有些棘手。康居和各西域小國也是咬著後槽牙,心裡一陣陣發苦。
之前不是送過一波,怎麼又送?
最重要的是,大宛送了,他們送還是不送?
答案顯而易見。
在匈奴統治西域時期,沒少發生類似的事,各國簡直品得不能再品。
漢朝的作風的確和匈奴有所區別,但是,想在巨人的鼻息下生存,總得有些眼色。揣著明白裝糊塗,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抖機靈,百分百是活膩了,想要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