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醬厚重,烤肉焦香,哪怕是在長安,也沒有過類似的吃食。
這是婦人們想出的法子,蒸餅在火上烤過,味道更好,儲存期也更長。孫媼讓會手藝的傭耕壘起灶臺,一次能烤十多個蒸餅,每次生火時都是麥香飄散,青壯傭耕路過,都會不自覺的咽口水。
王信吃完一個包子,兩張蒸餅,飲下一碗熱湯,仍是意猶未盡。看看藤筐裡的吃食,又瞅瞅隊伍裡的隨員,還是讓家僮將包子和蒸餅分下去,讓大家都能嚐鮮。
車隊逐漸遠去,趙嘉站在田頭,表情中透出沉思。
“郎君在想什麼?”衛青走到趙嘉身邊,將一碗清水遞給趙嘉,仰頭問道。
“在想車中是何人。”趙嘉接過木碗一飲而盡,單手揉了揉衛青的發頂。
魏太守喜歡騎馬,車駕常年留在府內落灰。趙嘉被魏悅當手爐時,僅在庫房裡見過一次。對照之下,那輛馬車中的人應該官職不低,至少秩比千石。
這支隊伍從南邊來,看方向,目的地應該是雲中城。
趙嘉拍拍衛青,示意孩童自去玩耍。隨後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塊,畫出有些亂的線條。觀者都是滿頭霧水,只有趙嘉自己清楚,他在理清線頭,試著推斷接下來的雲中城會發生什麼。
礙於掌握的資訊有限,推來推去也沒有結果。
趙嘉丟開石頭,起身拍拍手,自嘲的笑了一聲。果然,他不是玩政治的料,還是老實的發展種田大計,做個本分的農場主就好。
“郎君,僕與長伯商議,今日開始收割麥田。”熊伯大步走過來,對趙嘉說道。
“今天就開始?”
“傭耕中有人能識得天候,恐近日有雨。”
“如此,儘快收割!”
趙嘉拍板,青壯和傭耕立刻行動起來。
“今日全部收麥,明日開始收粟。”
在熊伯和長伯的安排下,眾人各有分工,有條不紊的開始幹活。一部分婦人也拿起鐮刀,用布巾將頭髮裹住,和青壯一起走進田中。
趙嘉拿起鐮刀,試著加入勞動大軍。
割麥子要一直彎腰,沒過多久,趙嘉就覺得眼前發黑,腰痠得直不起來。抬頭望過去,青壯和傭耕都在前頭,自己被落下一大截。
“郎君歇歇,僕來。”
趙信接過趙嘉手中的鐮刀,單手抓住麥稈,刷刷的割了下去。
少年已經和趙嘉身高彷彿,身體越長越結實,再不復初見時的瘦骨嶙峋,穿著衣服還顯得單薄,脫去上衣,肩背上已經能見到有力的線條。
依照孫媼的話說,趙信繼續長下去,說不得能成個八、九尺的大漢。公孫敖不服氣,近日來飯量不斷增長,就為比趙信長得更高。
不過和趙信的修長不同,公孫敖個子也長,但更多是橫向發展,壯實得像頭小牛犢。
趙信割麥的速度極快,逐漸追上被落的距離,最後和幾名傭耕並駕齊驅,幾乎同時到達田尾。
從正午到傍晚,傭耕和青壯一起動手,一半的麥田收割完畢。割下的麥子被捆成數捆,分批裝上大車運回畜場。
畜場內早清出大片空地,作為曬穀的場所。匠人們製出二十多具連枷,並排擺在穀場前。
連枷是一種脫粒的農具,由一條長柄和一組並排的木條組成,工作時揮動木竿,木條會隨之轉動,敲打在穗子上,使子粒脫落。
這種農具經過改造,還能成為守城的武器。《墨子》中就有記載,稱之為連梃。
連枷之外,匠人還製出三具碾子,和之前制好的石磨擺在一起,等待給粟米脫殼、將麥粒碾成麵粉。
大車從田間趕回,成捆的麥子卸下,堆放在穀場內。
畜場內的青壯和婦人輪換著打穀,每次連枷揮動,都有金黃的麥粒脫落。麥粒越來越多,眾人越幹越起勁,半點不覺得累。
結束整日的勞作,少年和青壯一起除去上衣,大口的灌下清水。衛青和三頭身們揹著藤筐,在田中撿拾遺落的麥穗和麥粒。過程中發現五六個田鼠洞。
“我來!”
趙破奴和阿蠻幾個立刻來了精神,抓起木鍁跑過來,看一下鼠洞的位置和大小,直接開始下木鍁。
沒挖幾下,就有肥碩的田鼠從裡面跑出。
“抓住,快抓住!這能吃!”阿蠻大聲道。
“吃什麼吃!”趙信握拳敲了阿蠻一記,“郎君說過不能亂吃東西,又不是在草原上,怎麼還不長記性!”
阿蠻抓抓腦袋,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