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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時,少府不由得皺了一下眉。有心詢問兩句,礙於郅都的威名和冷臉,不得不打消主意。
不過,能讓郅都來未央宮請見,而不是一關了事,想必這三個少年做的事很不尋常。縱然違法也情有可原,而且是能讓“蒼鷹”網開一面的緣由。
又過了大概盞茶的時間,殿門終於開啟,御史大夫劉舍從殿內走出,看到郅都和三名少年,驚訝不亞於少府。
“郅中尉,此乃何故?”看到深衣染上塵土、樣子很有些狼狽的曹時三人,劉舍難掩好奇。
“見過君侯。”郅都下巴方正,長眉星目,嘴角微微下垂,眉間紋極深。加上常年都是一個表情,連家人都少見他的笑模樣,能止小兒夜啼絕非浪得虛名。
“平陽侯三人與人相毆,犯律條。毆者為匈奴,故請見天子。”
劉舍恍然大悟,少府同現出明瞭之色。
曹時三人滿臉不服氣,礙於郅都的兇名,又是在未央宮,到底是閉緊嘴巴,沒有當場出言爭辯。
知曉此事無需自己插手,劉舍直接離宮,郅都和少府則被召進宣室。
少府先傳太后之言,得景帝頷首即告退離開。哪怕再是好奇,終歸不能久留。不過心中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必要著人打聽,再將此事稟於太后,說不定能博太后一樂。
待少府離開,郅都將曹時三人所為上稟景帝,全程陳述事實,話中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景帝沒有急著開口,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三個少年,半晌才轉向郅都,問道:“可出了人命?”
“回陛下,無。”
人命的確沒出,只是幾個匈奴人被群毆,傷得不輕。
在漢家主場開片,不少長安百姓都參了一腳。團團包圍之下,匈奴人再兇悍也是白搭,照樣得被切菜。
郅都接到訊息時,捱揍的匈奴人全都倒在地上,臉腫得像豬頭。
不過必須承認,這幾位的抗擊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換成普通人被輪番群踹,傷到如此地步,估計連站都站不起來。這幾位倒好,還能蹦高爬起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話叫嚷他們是使臣。
毆打使臣和毆打匈奴人是兩個概念。
在多數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郅中尉當機立斷,命人將幾個匈奴人抬走治傷。匈奴人也不是傻子,猜出對方的目的,無論如何也不肯走,聲音反而提得更高。
他們顯然不知曉蒼鷹的名號。
郅中尉目光一冷,軍伍直接下黑手,原本還能活蹦亂跳的匈奴人,當場挺直被抬進了官寺。醫匠治傷時還頗為奇怪,除了被毆打的痕跡,這幾位腦後的大包未免太過整齊劃一,連位置都不差分毫,明顯是“熟手”所為。
瞭解完整個過程,景帝收起笑容。
曹時三人感到壓力,心中都開始惴惴。
“市中毆當懲,然情有可原,罪責可免。數倍於胡卻不能取其命,需中尉動手掃尾,不可免,該罰!”
此言一出,郅都的表情沒有變化,曹時三人傻在當場。
“陛下……”曹時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以為會遭到嚴斥,結果教訓倒是教訓了,卻和預想中相差十萬八千里。天子不罰他們和匈奴人動手,卻罰他們下手不夠狠?
少年們不敢交換眼神,更不敢小聲說話,就只能繼續發傻。
“此次不懲,記住教訓,回去後勤練騎射刀劍,莫要再出此等笑話。”景帝道。
劉徹對曹時三人印象極佳,忙對他們使眼色。曹時足夠機靈,當即俯身行禮,口稱“謝陛下不罪”。
先代平陽侯早逝,曹時年紀雖小,卻是實打實的侯爵。真要責罰,於郅都也有些棘手。畢竟他們揍的是匈奴人,如果因此被抓,合法卻不合民願,郅都肯定會遭到不少罵聲。
被人指為酷吏,郅都半點不以為意,始終一派坦然。為匈奴人懲一侯爵,郅中尉表示不能背鍋,用拳頭砸碎、用腳踹碎都成,就是不能上身。
景帝這樣的處置,恰好是幫郅都解圍。
天子親口免懲,身為臣子,自然不好開口反對。
看向冰塊臉的郅中尉,景帝笑道:“至於那些匈奴人,可暫時關押。如匈奴使臣上門,讓他來尋朕。”
“敬諾!”
郅都領命離開,曹時三人被留在未央宮。景帝命宦者召醫匠,仔細檢視三人傷勢。確定僅是擦破點皮,並無大礙,才讓醫匠退下。其後命人送上蒸餅和蜜水,簡直就是在犒勞三人。
看到夾肉的蒸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