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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自己站在車欄上,揚聲道:“來者何人?”
“趙郎君,我是魏武!”
帶隊的斥候走出雨幕,掀開頭盔,抹去臉上的雨水,現出嘴角標誌性的疤痕。
領隊先趙嘉一步認出來人,當即上前兩步,一拳捶在魏武肩上,隨後讓護衛移開一輛大車,容斥候透過。
“魏隊率怎會來此地?”趙嘉披著羊皮,奇怪道。
在他的印象裡,魏武一直跟在魏悅身邊,是實打實的“親兵”。
魏武坐到撐起木板的大車上,咧嘴一笑,解釋道:“郎君進入草原後,一直沒有訊息傳回,加上天候變化,三公子擔心突降大雪,命我等出塞,驅散附近的胡人部落,迎一迎趙郎君。”
“三公子?”趙嘉面露驚訝。
魏武點了點頭,繼續道:“三公子本想自己來,遇到上郡和雁門郡來人,事情突然增多,上郡來的又是太守之子,實在是走不開。”
上郡和雁門郡來人?
上郡太守之子?
趙嘉對雁門郡太守瞭解不多,但他十分清楚,現今的上郡太守是李廣。李太守的兒子,依照年紀推斷,應該不是李敢,那就是李當戶,要麼是李椒?
雁門郡和上郡遣人至雲中郡,具體目的是什麼,魏武沒有明說,趙嘉也沒有細問。不過,邊郡最重的就是兵事,聯絡魏悅從原陽城練兵歸來,趙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目前來說,這不是他能參與的事,猜出來也要壓在心裡,不能輕易訴之於口。然而,想到某種可能,趙嘉還是抑制不住激動,攥緊身上的羊皮,臉頰都隱隱發紅。
雨雪下了足足一刻鐘,始終沒有停止的跡象。
冷風裹著雪子,從草原襲入邊郡。
烽燧臺旁,邊軍頂著北來的狂風,始終不敢懈怠。
雲中城內,百餘名邊郡官員軍伍正在演武場跑馬,手持兵器對沖,親自體驗馬鞍和馬鐙為騎兵帶來的優勢。
對沖數次,手中長劍出現豁口,李當戶勒住韁繩,從馬背翻身落下。
“阿悅,和他們衝不過癮,咱們來一場?”掀起頭盔,青年抹去臉上的汗水,笑容異常俊朗。
魏悅笑著搖頭,道:“君天生神力,悅不及。”
李當戶哈哈大笑,一把捶在魏悅的肩膀,道:“你從小就這樣,明明是頭猛虎,偏要裝什麼狐狸。當心哪天裝得太像,想改都改不過來。”
魏悅僅是笑笑,並未說什麼。
演武場內依舊戰得熱火朝天,只是不同於之前捉對廝殺,上郡和雁門郡的官員軍伍分成兩隊,開始演練衝鋒的戰陣。
李當戶走到演武場邊,也不顧及塵土,直接坐到地上,咕咚咚灌下一碗溫水,反手抹去嘴邊的水漬,開口道:“阿悅,你說長安會下令出兵嗎?”
“不知。”
“如果匈奴人直接打來呢?” 李當戶轉過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草原起風了,部落裡沒了糧食,匈奴人就會南下,年年都是這樣。照我說,談什麼恢復和親,來多少殺多少,男兒就該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才不負漢家之名!”
魏悅走到李當戶身邊,按住他的肩膀,低聲道:“當戶,有些話別人可以說,你我不行。”
“我知道。”李當戶被攔住話頭,知曉自己失言,起身抓起頭盔,轉頭看向魏悅,道,“我這次來,除了阿翁交代之事,本想見一見沙陵趙氏子。你說他日前出塞,未知何時歸來?”
馬鞍馬鐙是趙嘉所獻,因其所請,並不為旁人所知。但有馴牛之法,以及長曲轅犁和耬車,足夠李當戶對這個出身沙陵的少年感到好奇。
“應不會太遲。”魏悅道。
“我聞其父是魏使君賓客,他年幼時還曾住在太守府?”
“確是如此。”魏悅頷首。
李當戶上下拋著頭盔,笑容裡帶著一絲淘氣,故意道:“估計沒少被你欺負。”
魏悅挑起長眉,突然打了一聲呼哨。黑色戰馬慢跑過來,和李當戶的坐騎對面,都是鼻孔噴氣。
“當戶方才說,戰一場?”魏悅腳踩馬鐙,躍身上馬。長劍握在手中,閃爍凜冽寒光。
“正合我意!”李當戶大笑一聲。
見魏悅沒戴頭盔,李當戶也將頭盔撇下,一手持韁,一手握劍,和魏悅同時飛馳而出。
繞過演武場內設定的木樁和草人,兩人同時調轉馬頭,準備正面交鋒。
距離越來越近,劍鋒瞬息相抵,身下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