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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的書信,還有兩車絹!”
“絹?”趙嘉詫異的回過頭,“兩車?”
“是!”
“郎君,田中有僕和長伯照看,郎君當儘速返回村寨。”熊伯道。
“也好。”
趙嘉簡單交代兩句,很快躍上棗紅馬,向村寨飛馳而去。
田中,青壯和傭耕仍在辛勤勞作。
自那場冰雹之後,大半個月沒有一滴雨水,幾百畝田全靠人力和畜力擔水,眾人幾乎是片刻不得閒。
少年和孩童們盡職盡責的驅趕鳥雀。遇到幾隻狡猾的野鳥,既趕不走又抓不到,衛青當即放下長杆,將手指放到唇邊,學趙嘉的樣子打起呼哨。
幾息過後,天空傳來嘹亮的鳴叫。
雀鳥呼啦啦振翅欲飛,恰好撞上凌空撲來的金雕,兩隻被抓傷,一隻直接喪生在金雕爪子。
“這隻雕倒是聽阿青的話。”公孫敖將手搭在額前,望向空中掠過的猛禽,口中嘖嘖有聲。
趙破奴單手扎著捕網,扭頭看向衛青,道:“一些胡人會馴鷹,專門用鷹來引導方向和尋找獵物,他們從不會在草原迷路。如果能將這隻雕馴服,以後肯定大有用處。”
“真的嗎?”衛青雙手撐起木杆,望向空中的金雕,認真考慮半晌,又遺憾的搖了搖頭。
“怎麼?”趙破奴奇怪道。
“阿金有東西吃才會來。”衛青嘆息道。
按照趙嘉的說法,這位是不折不扣的吃貨,沒有肉送到嘴邊,休想勞動它扇一下翅膀。
帶路?
別做夢了,洗洗睡吧。
“郎君說事在人為。”趙破奴走到衛青身邊,雙眼晶亮,“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定不行?當初我和阿信在草原流浪,手裡就只有綁著石頭的木棍,連把骨刀都沒有,照樣殺了一頭野狼!”
“事在人為?”衛青低聲念著。
“事在人為!”
孩童和少年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堅定。同時望向空中的金雕,四隻大眼睛中一片火熱。
能被日後踏碎匈奴的長平侯和攻破樓蘭的浞野侯以如此熱烈的眼光盯著,這隻金雕也算是開創先河,足以載入史冊。
五月底,魏悅挑選的騎兵陸續配備新馬具,開始熟悉新的作戰方式。
趙嘉獲准組織商隊出塞,將田畝和畜場的事分別託付給熊伯和虎伯,自己一心同熟悉草原的老人-交流,不斷完善手中的地圖。
關於出塞人員,趙嘉已經有了腹案。不過領隊和護衛都需要太守府指派。
對此,趙嘉沒有任何異議。
他的目的就是以低價交易牛羊,順帶蒐集情報。至於商隊今後由誰主導,趙嘉並不在意。歸根結底還是兩個字:實力。
再直白點,大樹底下好乘涼。
沒有實力,再多的利益也休想保住。孩童鬧市抱金磚,結果不言而喻。
邊郡忙著夏種和練兵,遠在北方的蘢城響起蒼涼的號角,雄壯的武士立在單于帳前,由左賢王於單率領,代單于迎接各部首領。
每年五月,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左右骨都侯以及諸大臣世官和別部首領都將會於蘢城,依照匈奴傳統祭祀祖先、天地、鬼神。
祭祀之後就是各部勇士的比拼,勝者由單于親自封賞。
今歲少了不少蠻族面孔,可惜不會有人心生同情,哪怕是同為蠻族的別部也是一樣。
匈奴本部的確做得不地道,但敗退的蠻騎為禍草原也是不爭的事實。在傳出蠻騎以女人孩童為糧之後,左谷蠡王和右賢王的屠戮之舉更是順理成章。
嗚——
號角聲再次響起,距離單于大帳幾百米外,大隊的騎兵正呼嘯而至。
隆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迎面撲來,不少部落首領和勇士下意識握緊短刀和弓箭,目光中帶著警惕。
距離大帳三百米左右,騎兵開始減慢速度。
眾人這才看清,為首的不是旁人,正是剛剛征討了一支蠻人部落,馬背上馱著戰利品的左谷蠡王伊稚斜!
見數名部落首領迎向伊稚斜的馬前,於單單手攥緊短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