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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南下的道路!我知道交易銅錢的商人!我招供!”
任憑烏桓人不斷喊叫,決曹掾都像是聽而不聞,手中的動作不緊不慢,在木牘上落下最後一筆。確認字跡工整,才滿意的點點頭,示意獄吏將掛在牆上的匈奴探子解下來。
“給些水,莫要讓他死了。”
“諾。”獄吏應聲,將繩子解開,隨後捧起木牘,笑道,“周決曹好手段。”
“不算什麼。”決曹掾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聲音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入雲中前,我曾於郅中尉手下為書佐,所學不及兩成,對付這些胡人卻是儘夠了。”
決曹掾口中的中尉,即是酷吏郅都。其以暴法滅殺豪強,令郡內路不拾遺。現今掌徼循京師,令皇族貴人側目,有“蒼鷹”之名。
聽到郅都的大名,獄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這位名震朝野的郅中尉,在濟南殺的豪強足夠壘起一座京觀。提起蒼鷹之名,言止小兒夜啼都不為過。
決曹掾親自動手,根本沒用五日,到第三日,被抓捕的胡人已經全部吐口。翻過送到面前的口供,魏太守雙目冰冷,命書佐詳細抄錄,隨後派遣飛騎,攜奏疏一併送往長安。
“去請長史,儘速從城外調兵,長安旨意一到,這些匈奴人一個都不能放走!”
“諾!”
表面上看,雲中城內一切如常,並無任何變化。出使的蘭稽等人卻是坐立不安,總有風雨欲來、大禍臨頭之感。
趙氏畜場中,趙嘉遵照魏太守吩咐,再不探尋胡商之事。更派人給衛青蛾帶話,近日不要去雲中城,事情再急也必須押到匈奴人離開之後。
“郎君認為城內會出事?”熊伯問道。
“不確定。”趙嘉皺了皺眉。
熊伯沉吟片刻,說道:“即將秋收,郎君又要準備出塞之事,不入城也好。”
趙嘉點點頭,放開韁繩,任由棗紅馬自去吃草。轉身就看到衛青和幾個三頭趴在欄杆上,大睜著雙眼,看向趴在圍欄內的駱駝。
趙破奴和阿蠻調皮,翻過圍欄,想要爬上駱駝的背。結果被孫媼發現,一手拖著一個,全都丟到圍欄外,引來三頭身們一陣大笑。
笑夠了,三頭身們跳下圍欄,拍拍手,開始為羊群準備草料。
衛青背起藤筐,拿起弋弓和漁網,帶上一條大狗,準備到附近的小溪捕捉小魚和螺,為孵化的鴨雛增添食料。
“阿青,我帶你騎馬。”趙嘉叫住衛青,笑道。
衛青很是糾結,最後還是堅定搖頭:“郎君,青要幹活,還要和魏叔習射箭。如果整日只想著玩耍,日後怎能踏破草原,殺盡匈奴。”
“阿青,總要勞逸結合。”
“青氣力不足,拉弋弓尚且勉強,需得勤加練習,怎能懈怠!”衛青滿臉認真。
趙嘉站在原地,撓撓臉,無話可說。
之前聽人說三歲看老,他還有幾分不信。如今看衛青,只能承認這句話的確是至理名言,不服不行。
雲中郡暗潮洶湧,魏太守的奏疏尚在途中,長安朝廷中已是爭論驟起,圍繞恢復和親之事,朝臣們分成兩派,彼此爭執不下。
丞相周亞夫堅決反對和親,言匈奴狼子野心,數月前興兵南下,逢秋收派遣使臣,名為修好,實則是心懷叵測,不得不防。
按照周丞相的觀點,非但不能答應和親,更要讓邊郡出兵給匈奴一個教訓!
“匈奴每歲南下,掠邊郡人口財貨,惡行昭彰,豈有修好之意!先帝曾點大軍,欲出塞平胡。如今國庫豐腴,郡有強兵,陛下怎能示匈奴以弱!”
周亞夫的話很不客氣,就差指著景帝鼻子罵他膽小。縱然本意不錯,態度卻過於蠻橫跋扈,御史大夫劉舍當即出言相斥。
兩人在御前吵了起來,至朝議結束,對於和親一事依舊沒有章程。
待群臣離宮,景帝回到宣室,神情如常,不見任何喜怒。劉徹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放在腿上,眼底的怒意卻是壓制不住。
“父皇,丞相怎能如此!”
景帝揮退宦者,親自從書架上取來幾冊竹簡,放到劉徹跟前,道:“帶回去詳讀,有不懂之處就去詢問太傅。”
“諾。”
見景帝無意多說,劉徹只能捧起竹簡,起身退出宣室。
景帝的態度讓他看不懂。
丞相如此跋扈,不敬天子,為何不當殿治罪?
懷揣思緒走出殿門,看到等在一旁的韓嫣,劉徹快步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