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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且罷,如果不得不入宮,好歹能多一份保障,不會在她死後成了聾子瞎子。
如果陳嬌足夠聰慧,總能安穩的進駐未央宮。
不是竇太后突然改變心意,而是她清楚一個事實:歸根結底,天子才是六-合-八-荒之主。
就如她堅持多年,依然無法讓梁王成為皇位繼承人,如果景帝被劉嫖說動,堅持要以陳嬌為太子妃,竇太后可以爭,但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至少,她要為陳嬌多鋪一條路。
陳嬌靠在竇太后身前,笑容輕淺,慢慢又變得傲然。
“有大母教導,我會讓自己過得好。”陳嬌一邊說,一邊展開一冊《道德經》,手指擦過上面的字跡,輕聲道,“我為大母讀書可好?”
“好。”
一陣暖風吹入殿中,鼓起樑上垂落的輕紗。少女的聲音從紗後傳來,似百靈鳥,清脆悅耳。
殿門之外,宦者和宮人從廊下行過。
石梯之下,身著甲冑的衛士如蒼松挺立,與威嚴的宮殿融為一體。
隔日朝議結束,飛騎出長安,攜天子旨意馳往雲中。不久,天子以太中大夫為使,往邊郡迎匈奴使臣一行。
值得一提的是,在田蚡免官之後,新任的太中大夫竟是王皇后的同胞兄長王信。
接到任命當日,王信嚇得不輕,全無半分喜色。知曉不能繼續用裝病這一招,只能硬著頭皮上任,奉行少說少做、無過即功原則,完全是郎中令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掌議論的朝官硬是成了一尊擺設,整日沉默寡言,堪謂朝中一景。
這次前往邊郡,沒有上司在,王信就聽隨員的話,一路之上倒也平平安安,甚至還得了謙虛禮讓的名聲。
雲中郡內,五日刑期已滿,蘭稽早早派人守在囚牢之前,準備將探子和胡商一起接走。未承想,牢門開啟,走出來的只有幾個烏桓人,同時被抓的匈奴人、羌人和大宛人一個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接人的匈奴官員一頭霧水。
烏桓人看看身後,發現喜歡用刀筆劃人的決曹掾就在不遠處,當即打了個哆嗦,在官員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扯著嗓子喊道:“那些人破壞囚室,擊傷獄卒,意圖越出囚牢。中途發生內訌,彼此擊殺,犯重法,現已盡數伏誅!”
“什麼?!”匈奴官員木在當場,半晌才反應過來烏桓人究竟在說什麼。
由於烏桓人的嗓門極高,喊完胡語又來一遍漢話,不少人都被吸引過來,看著先是愣在當場、其後太陽穴鼓起青筋的匈奴人,都像是在看猴戲一般。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匈奴官員咬牙切齒,大手捏住烏桓人的喉嚨。
烏桓人臉色發白,但比起眼前的匈奴人,他更怕刀筆不離身的決曹掾,豁出去再次大吼,引來更多人圍觀。
“他們意圖闖出囚牢,突然內訌,殺人犯法,按律被誅殺!”
這番話的意思很清楚,探子和胡商在被抓後試圖越獄,不只擊傷獄吏,還彼此揮刀子。是腦袋被牢門夾了也好,還是本就沒長腦子也罷,總之,他們互相砍殺,死了算倒黴,沒死的更倒黴,觸犯漢朝刑律,被獄卒當場斬殺。
匈奴官員氣得兩眼充血,卻是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決曹掾走過來,淡然開口:“在囚牢前相毆,囚十日。”
說話間,視線落在匈奴官員身上,貌似很期待他能當場拔刀子。
想起蘭稽之前的嚴令,匈奴官員壓下怒火,丟開烏桓人,氣哼哼的轉身就走。準備接的都死了,要這幾個烏桓人有什麼用!
烏桓人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的看向決曹掾。等到後者點頭,說一句“做得不錯”,心中恐懼感依舊,卻同時升起一種滿足,認為自己就應該執行決曹掾的每一道命令,按照他說的每一句話去做。
連烏桓人自己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想法。估計也只有趙嘉能告訴他們,後世有一種說法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趙氏村寨中,趙嘉將核對好的地圖放到一邊,走出內室,在廊下抻了個懶腰。看一眼天色,想到熊伯提及的秋收之事,當即喚來季豹,動身前往畜場。
兩人抵達時,熊伯和長伯剛從田中歸來,正躍下大車,準備將耕具送入倉庫。趙嘉上前幫忙,扛不起犁具,運一些木鍁和粗繩總沒問題。
待到一切處理完畢,眾人才能坐下歇口氣。
婦人們送上溫水,少年和孩童抬出藤筐,將蒸餅和包子分於眾人。
“郎君,粟麥都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