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統計租稅。
當然,即使沒有類似舉措,敢在虎口拔牙的也是少數。以邊郡太守的作風,一旦查出有不法之徒,囚禁罰錢是輕的,砍了腦袋掛城頭都不稀奇。
接過竹簡,趙嘉又讓健僕搬來一隻藤筐,掀起蓋在上面的草簾,抓出兩隻用草繩綁住腿的雉雞。
“還是活的?”王伍長甚感驚奇。
趙嘉正要開口,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打了個噴嚏,臉頰被凍得通紅。
幾名兵卒哈哈大笑,王伍長更是拍了一下趙嘉的後背,笑道:“郎君還是稍顯單薄,當年趙功曹隨魏使君出塞,斬首三級,更是一刀砍殺匈奴什長!郎君需得練武!”
趙嘉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漢時邊郡特色。
遇到匈奴來襲,官員不分文武,不是在砍人,就是賓士在砍人的路上。不能砍人,就不是合格的邊郡官員,基本位於圈外,和大家玩不到一起。
可惜自己那位親爹去世太早,如若不然,撐到武帝朝來臨,漢武帝雄起,追隨大軍出塞砍人,秩比兩千石都不是難事。
結清貨款之後,王伍長揹著狼皮,抓起雉雞,和幾名兵卒一起朝售鹽、醬的攤位走去。臨行前又掃過周圍商人,眼神冰冷,警告之色十足。
“爾等若敢欺郎君年少,嘿!”大手拍拍腰間短刀,王伍長冷笑道,“在邊塞餵了狼,可別怪某家沒有當面提醒!”
商人們互相看看,再不懷疑趙嘉之前所言。等到王伍長走遠,直言無需再往主簿處定契,當場同趙嘉約定,三日後交易一批牛羊。
“郎君只收粟菽?絹帛可否?”一名商人問道。
趙嘉搖頭。
這次出欄的犍牛數量有限,他早打定主意,只換糧,其他一概拒絕。至於銅錢,更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漢初許民間鑄錢,銅錢的質量參差不齊,非收不可的話,他寧可收秦錢,也不願意收到莢錢。前者好歹有分量,必要時可市換熔鑄,後者輕飄飄,號稱半兩錢,就知道有多坑。
見趙嘉不肯鬆口,商人們沒有再說,紛紛告辭,有糧的繼續在市中搜尋貨物,無糧的打算尋找熟人,換一批糧食應急。
轉眼來到申時,趙嘉帶來的牛羊全部售罄,藤筐也已經見底,趙嘉喚來健僕,命二人將藤筐放到運糧的大車上。
“先去交稅。”
無論軍市還是馬市,多是以物易物,交租稅時卻需要折算成銅錢,很費功夫。反正他的貨物已經售罄,早點去也能省得排隊。
“早些去,也可早些歸家。”趙嘉拍拍裝有大豆的袋子,把獸皮帽向下壓了壓。
冬日沒有蔬菜,以現今的條件,也沒辦法建溫室,他打算先嚐試發點豆芽,好歹改善一下生活。待餘錢多起來,再尋人制造石磨,朝豆漿和豆腐努力一下。
他沒想憑著這些發財,而是覺得民以食為天,吃都吃不好,還有什麼動力去談其他。
“歸家後無需卸車,待新糧換到,一併送去鄉里。回去告訴虎伯,提前同鶴老說一聲,免得他們著急。”
健僕齊聲應諾,一人走到裝有粟米的車前,將麻繩系在車板上,打結繞過肩頭,在腰間勒緊。另一人行到載有大豆和藤筐的車前,仿效而行。
大車是張次公留下的,和糧食一併換給了趙嘉。拉車的馬則被帶走。趙嘉趕著牛羊到市中交易,如今犍牛全部售出,換來的糧食數量超出預期,騎來的馬不夠用,多出來的兩輛大車只能由健僕拖動。
“郎君坐到車上,僕拉著你,想必還能快些。”
趙嘉下意識皺眉。
“僕有的是力氣,郎君只管坐上來!”一名健僕笑道。說話時刻意攥緊拳頭,雙臂用力。哪怕隔著冬衣,也能看到隆隆鼓起的健碩肌肉。
趙嘉沒多說,一躍跳上車轅,兩名健僕喝了一聲,同時發力,車輪壓過碎雪,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
雪越下越大,趙嘉坐在車上,冷風呼呼刮過,哪怕是裹緊狼皮短襖,仍控制不住的直打哆嗦。
健僕腳程飛快,行到市旗下,趙嘉遞出竹簡,發現值守的不是主簿,倒也沒多問,利落的交過租稅,又跳上大車,命健僕往城門行去。
剛出城門,就遇一隊騎兵護送數輛大車迎面馳來。
行到近前,馬隊突然停住。為首一人調轉馬頭,行到大車前,推開擋雪的兜帽,現出一張俊雅面容。
長眉斜飛入鬢,眸色漆黑如墨,鼻樑挺直,唇色極淡,整個人猶如雪雕,莫名的讓人覺得冷。視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