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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長,深紮在腦子裡,想拔都拔不出來。
“阿多在想什麼?”
水中多出一個人影,趙嘉沒有回頭,維持之前的姿勢,手臂搭在膝蓋上,沉聲道:“三公子可知水能傳播疫病?”
“疫病?”
“對。”趙嘉望著水中倒影,繼續道,“將病死牛羊投入池塘溪流,人飲之後,輕者患病,重者喪命。”
不知何時,李當戶也走到水邊,聽完趙嘉所言,開口問道:“此言確實?”
“確實。”趙嘉頷首,覺得腿有些麻,站起身,跺了跺腳。
歷史上,匈奴採用中行說之計,將病死牛羊埋在水源中,霍去病就是喝了受汙染的水,才染上重病,以至於英年早逝。
早在兩年之前,趙嘉腦子裡就生出過類似念頭,只是一直沒有實行的條件。
現如今,對於草原上的水源分佈,他已經有了大致概念。不計後果,在計劃上再添幾分,縱不能讓匈奴就此滅絕,也能傷其元氣。
“所以,阿多才嚴令飲熱水,如不能生火,必要查探上流水源?”魏悅道。
趙嘉頷首,轉過身,視線掃過魏悅和李當戶,道:“嘉知此策有傷天和……”
“有傷天和?”李當戶哼了一聲,環抱雙臂,很不贊同趙嘉的觀點,“諸胡皆為蠻夷,豺狼之屬,趙軍侯何出此言?”
魏悅沒出聲,但就表情來看,也是贊同李當戶的觀點。
趙嘉驀然發現,他又犯了時代錯誤。
這是尚武霸道的西漢,雖然武帝尚未登基,匈奴還在草原蹦躂,尚未被徹底掀翻,漢民族的驕傲早已塑造,從不曾減少。
正因如此,才會有“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才會有“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而且不單是口中之言,更是明晃晃地寫入呈給天子的奏章。
陳湯的雖遠必誅,不是動手之前,而是動手鏟飛北匈奴之後,寫入給皇帝的上書。霸氣到能動手就不動嘴,不來半點虛的。
不服?
都被揍死了,何來的不服。
而高舉“日月所照,皆為臣妾”的班彪,自己剽悍不算,更是一家子霸道,兒子班超青出於藍勝於藍,鏟飛西域,教大小各國國王大臣重新做人。
對漢朝大佬們來說,死掉的匈奴才是好匈奴,不絕種也要砍到你絕種!
說什麼“有傷天和”,純粹是笑話。
明白癥結所在,趙嘉也不由得笑了,正想開口,忽有斥候來報,數里外出現一支隊伍,看穿著打扮應是鮮卑,不過人人帶傷,貌似經歷一場大戰。
“鮮卑?”
趙嘉不禁皺眉,和魏悅李當戶商議之後,放出金雕,確定來人的具體位置,能拿就拿,不能拿當場擊殺。其後命文吏加快動作,將最後一批糧食分配妥當,大軍立即出發。
不想,金雕很快去而復返,在趙嘉頭頂鳴叫盤旋。
“阿金?”
趙嘉覺得奇怪,繫緊馬背的繩子,和魏悅打了一聲招呼,躍身上馬,帶著一隊騎兵,隨金雕飛馳向前。
行出一段距離,就遇上折返的斥候。
看到被帶回的一行人,趙嘉神情立刻變得激動。
雖然滿身狼狽,臉上也沾著血汙,他還是一眼認出,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正是同商隊失散,許久沒有訊息的衛青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