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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秋走上前,展開雙臂,將衛青蛾攬在懷中。
衛青蛾咬住下唇,單手扣住衛秋的手腕,閉上雙眼,用力吸氣,再緩緩吐出,強壓下翻湧的情緒。
良久,衛青蛾推開衛秋,站起身,眼底仍泛著血絲,表情卻變得堅毅。
四處都是胡騎,不能帶上老僕的屍身,也不能冒險生火,眾人只能尋一座土丘,將山伯和死去的健僕小心掩埋。
衛青蛾親自尋來石塊,堆疊在土丘下,鄭重發下誓言:“今日我去,他日再歸,必殺盡此地胡人,帶汝等歸土!”
“女郎,該走了。”
天空中有禿鷲盤旋,顯然是被死去的胡騎和戰馬吸引。
衛青蛾壓下悲意,單手抓住韁繩,躍身上馬。
“女郎,那名胡人招供,他們是被漢軍殺退。如果僕沒猜錯,必然是邊郡騎兵。只是匈奴人張開包圍,漢軍都被困在草原,和咱們一樣,暫時回不去。”
“匈奴人張開包圍?”想到商隊被襲,再想到漢軍被圍,衛青蛾面色微沉,心頭猛然一震。
他們是餌!
匈奴人之所以襲擊商隊,就是以他們為餌,繼而圍殺漢騎!
“女郎,前邊有一個鮮卑部落。”衛秋策馬行在衛青蛾身側,低聲道,“據其所言,該部人口不多,青壯都被徵召,部落裡只剩下老人、婦人和孩童。”
衛青蛾沒有說話,沉吟片刻,叫來衛夏,統計現存的引火物和箭矢。確定數量還算充足,很快做出決定,夜襲,燒帳篷搶糧。然後往西南,試著尋找困在草原的漢騎。
“女郎,僕會鮮卑語,之前救下的人也會。”衛秋低聲道。
“你是說?”
“草原上胡騎太多,一旦被識破身份,憑現在的人手很難脫身。”衛秋低聲道,“可以拿下這支部落,暫時偽做鮮卑。”
鮮卑源於東胡,各部之間存在不小的差異。
有的部落高鼻深目,輪廓迥異漢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來;有的則同漢人相貌類似,雖然也有區別,偽裝一下,只要不遇到熟人,基本能矇混過關。
以衛青蛾幾人的身手,遇到小股胡騎自然不懼。若是胡騎的數量超過五十,正面交鋒,他們就會陷入麻煩。
衛秋的計策有些冒險,卻是解決麻煩的唯一辦法。
斟酌片刻,衛青蛾點了點頭,示意少年將胡騎押過來,命他在前面帶路,找到鮮卑部落的營地,今夜偷襲。
部落中的鮮卑人一個不留,奴隸進行甄別,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一併殺死。並非他們心狠,而是身陷草原,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有半點優柔寡斷。
一時心善,放了這些羊奴,萬一有人通風報信,引來更多胡騎,他們都會死在草原。
“女郎,前面有煙!”
山伯戰死,衛夏肩負起偵查的任務。找到鮮卑部落的位置,沒有驚動對方,迅速策馬返回。
“十幾個帳篷,牛羊不多,除了孩童,丁口不會超過一百。”
衛青蛾點點頭,走向被押在草叢中的胡騎。見她走來,胡騎表面順服,眼底卻閃過一抹兇光。
“女郎?”
衛青蛾沒說話,突然間-長刀出鞘,斬斷了胡騎的脖頸。
“扔遠。”
抓起一把草葉,擦掉刀身的血痕,衛青蛾轉過身,和衛秋衛夏商議今夜的計劃。被她從羊圈帶出的少年主動上前,將胡騎的腦袋綁在腰帶上,抓住胡騎的一條腿,快速將他拖過草叢。
入夜,天空聚起大片烏雲,雨卻遲遲不下,僅有冷風颳過,帶來遠處的狼嚎。
鮮卑部升起篝火,幾名健壯的婦人手持弓箭和骨刀,舉著火把繞過營地。確認沒有危險,才將火把-插-在地上,彎腰走進帳篷。
篝火熊熊,兩名老人打著哈欠,裹緊身上的皮襖,強打起精神。過了一會,終於抵擋不住睡意,先後起身返回帳篷。
羊圈裡,二十多個羊奴緊緊靠在一起,身上的羊皮擋不住冷風,只能依靠彼此的體溫取暖。未到深秋,夜風已經冷得人發顫,今歲入冬,不知羊圈裡還能活下幾個。
夜色漸深,狼嚎聲變得模糊,漸不可聞。
營地內靜悄悄,除了篝火燃燒的噼啪聲,不聞半點人聲。
這個部落太小,也太過貧窮,窮到讓各部生不出興趣來搶。
搶劫也要計算成本,搶這個羊都沒幾頭的小部落實在得不償失,完全不划算。正因如此,這個僅有兩百多人的鮮卑部才能在草原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