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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軍伍。
在來之前,趙嘉讀過劉榮的書信,既感念劉榮的關心,也莫名有些黑線。
三分之一的問候,三分之一的正事,餘下三分之一的內容竟是炫女?
仔細看過兩遍,一個字一個字琢磨,趙嘉確認自己沒有理解錯。將書信遞給魏悅,魏三公子的表情告訴趙嘉,吃驚的不只他一個。
歷史上,劉榮去世太早,是否有類似屬性,實在無法得知。
如今歷史改變,則有可能是經歷變故,使他的性情產生變化,朝散發“父性光輝”之路大踏步邁進。
無論是哪一種,就劉榮如今表現,趙嘉都要為他將來的女婿掬一把同情淚。丈母孃的考驗算什麼,有這樣的老丈人,才是真正的遇上大boss。
野豬送到廚下,伙伕彼此合計,決定將兩頭野豬拆解,全部水煮。
豬內臟取能吃的部分,洗淨用醬料烹製;骨頭斬開,用大火熬湯;豬頭火烤,肉拆掉,骨頭一併投入湯中。
烹飪方法簡單粗暴,毫無技術可言。
趙嘉實在看不過去,命更卒取來一面圓盾,洗淨後架到火上。片刻燒熱,將切塊的肥肉碼到盾上,很快就聽到滋滋聲響。
煉油的香味湧入鼻端,別說伙伕,連趙嘉都忍不住抽起鼻子。
“就這樣做,可記下了?”
伙伕連連點頭,又架起來兩面圓盾,取肥豬肉煉油。煉出的油渣搭配蘆菔,製成包子和烤餅。葷油用完部分,餘下則被小心收起,準備用於明後兩天的膳食。
木條填入火塘,火光跳躍,大塊的豬肉和骨頭在湯中翻滾,香氣誘人。
確定火候已到,伙伕抄起木勺,從湯中撈出大塊的豬肉,放到案板上,也不嫌燙,一手按住,另一手抓起短刀,噹噹噹切成手掌大小的薄片,一片挨著一片,碼放到事先備好的大木盤中。其後開啟陶罐,舀出醬料,均勻的灑在肉片之上。
幫廚的健僕抬來木板,將木盤並排放到板上。
筒骨撈出來,放到陶盆裡。肋骨再次斬斷,骨節已經燉得酥軟,能和肉一起咬碎下腹。
包子蒸熟,和烤餅分別裝進藤筐。一名伙伕捧出葵菹,這是不可少的配菜。
待一切準備妥當,魏悅停止訓練,雲中騎和更卒在木盤和藤筐前列隊,聞著野豬肉的香味,口水不自覺分泌。
因李當戶在場,圍觀比試的上郡騎兵也留了下來。雁門守軍一步三回頭,趙嘉讓伙伕分出一鍋肉湯,再加兩大盤燉肉和一筐包子,給要塞守軍送去。
軍伍列隊領取飯食,每人一隻大碗,碗底鋪上肉片,澆上一勺熱湯,再用筷子串兩三個烤餅包子,吃完可以再取。
多出一百多個上郡騎兵,伙伕擔心主食不夠,臨時多蒸出三大桶粟飯,足夠填飽所有人的胃口。
趙嘉腹側有傷,坐在健僕尋來的木墩上。
魏悅和李當戶坐在他的兩側,一邊用飯,一邊交流各自得來的訊息。
“郅太守遣人來,言一處邊塞出了問題,還需半日才能到。”李當戶本該今日啟程,奈何郅都被事情絆住,無法當面告辭,行程只得拖延。
“今日有雪,遲一些動身也好。”魏悅道。
李當戶點點頭,一口咬下小半個包子,嚼了兩下吞下肚。
“家君送來書信,言長安訊息,太子三月成婚,太子妃為堂邑侯女。”
“此事不是早定?”
“定是定了,可未免有點太急。”李當戶壓低聲音,道,“另有一事,梁王孝太后,請修梁國通長安路,天子未準。其後不久,就有梁王重病的訊息。”
魏悅垂下雙眸,端起湯碗飲了一口。
“阿悅,你說長安是不是?”李當戶話到半截,沒有繼續向下說。
魏悅搖搖頭,道;“我等身在邊郡,擊胡守邊是為根本。長安之事,自有家中長者計較。”
心知他說得有理,李當戶很快轉開話題,提到冬季練兵之事。
歸根結底,魏悅官至部都尉,李當戶身為軍司馬,在邊郡能領數千騎,扔進長安卻完全不夠看。真正能在朝堂角力的,至少要是魏尚、郅都和李廣這樣的級別。
對於長安的訊息,兩人只是聽一聽,長輩問到,或能出策一二。真正實際參與,以目前的條件還做不到。
兩人尚且如此,何況趙嘉。
對魏悅和李當戶的談話,趙嘉僅是靜聽,就自己掌握的線索,將諸事串聯起來。聯絡當前的時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動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