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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蠢蠢欲動。領隊主動找漢商攀談,爭取當場定下一批糧食,入城後立即往郡官處登記,避免被他人捷足先登。
正熱鬧時,城頭守軍換崗,緊閉的城門由內開啟。持戟的漢軍列隊而出,喧鬧的隊伍立即變得安靜。
趙嘉讓季熊快馬馳回畜場,取來換馬的鹽。隨後將木牌交給季豹,讓他和烏桓商人去市中登記交稅。自己牽馬入城,在守軍處查驗身份,徑直朝入太守府行去。
目送趙嘉背影遠去,烏桓商人不免心生好奇。
“我家郎君有爵位。”將烏桓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季豹咧嘴一笑,“此前臨戰殺敵,和匈奴人拼刀子,斬首十數級。”
烏桓人倒吸一口涼氣,縱然再是好奇,也沒有繼續打聽,匆匆轉身組織隊伍,和季豹一同往軍市行去。
趙嘉穿過城東,一路來到太守府。
府前停有三輛大車,還有二十多匹駿馬。
門前健僕認出趙嘉,迅速迎上前,引他繞過大車和馬匹,直接進入前院。緊接著就有騎僮上前,將棗紅馬牽去馬廄。趙嘉則由健僕引路,穿過走廊,往魏悅所在的書房走去。
途中經過值房,幾名文吏匆匆行來,懷裡都抱著簡牘。一人走得太快,差點和趙嘉撞個對面。還是身後的同僚拉了一把,才避免一場尷尬。
趙嘉屢次出入太守府,府內的文吏少有不認識的,眼前幾個卻有些面生。彼此見禮,錯身而過之後,詢問健僕方才知曉,他們是從陽壽縣調升入郡城,趙嘉不認識並不奇怪。
回憶幾人的樣子,就知曉他們有多忙。想想魏悅信中所寫,趙嘉驀然覺得,自己預估的工作量很不準確,至少還要增多一倍。
離開值房,又過一處院落,才進入太守府的後宅。
魏悅所在的書房位於後宅東側,趙嘉幼時常來,不需要健僕引路也能找到。
在門前除下皮靴,趙嘉踩著足襪走進內室。
室內燃著火盆,三面牆壁立有木架,架上是成摞的簡牘。幾隻木箱靠木架擺放,裡面盛裝的都是前朝典籍,不少是以大篆寫就。
書架前設有兩張木幾,一張堆滿竹簡木牘,另一張僅有墨硯和刀筆。魏悅正伏在簡牘之間,提筆落在竹簡上,中途停住,拿起小刀颳去末尾的幾個字。
“見過三公子。”趙嘉上前行禮。
魏悅早得健僕稟報,招手示意趙嘉近前,將十幾冊簡牘推到他的面前,口中道:“這些需要重新摘錄,錄完另有事同阿多商量。”
“諾。”
趙嘉沒有多言,翻開一冊竹簡,發現是關於草原部落的情報,只是記錄得十分雜亂,想要獲取有用的細節,需要將各項訊息匯總起來,進一步進行梳理。
連續翻開幾冊簡牘,趙嘉心中有了底,不需要詢問魏悅,熟門熟路走到木架前,從第三層找出幾冊竹簡,回到擺放墨硯刀筆的幾前,仔細對照,認真摘錄起來。
處理完部分政務,魏悅放下筆,側首見到趙嘉伏案的樣子,嘴角掀起笑紋,眼神中透出一絲懷念。察覺到對方的視線,趙嘉筆一頓,抑制住抬頭的衝動,繼續一筆一劃地寫了下去。
良久,魏悅收回目光,從如山的竹簡中取來一冊,修長的手指擦過簡冊,看過其中內容,嘴角的笑容漸漸隱去,未如之前直接落筆,而是將竹簡合攏,用布條重新系了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婢僕送上熱湯,魏悅繞過木幾,輕拍了一下趙嘉的肩。
“阿多,歇息片刻,用些熱湯。”
“謝三公子。”趙嘉停下筆,轉動兩下手腕,動了動手指,端起漆盞飲下一口。微辛的滋味讓他一愣,看向魏悅,實在看不出什麼,乾脆將疑惑拋開,一口接一口將熱湯飲盡,暖意自胃部蒸騰,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身體暖了起來,冬日的陽光從窗外透入,趙嘉很想抻個懶腰。胳膊伸到一半才意識到場合不對,匆忙收回來,不意外聽到幾聲輕笑。
魏悅靠在幾側,神情舒緩,笑意浸入眼底。俊雅的面容愈顯柔和,絲毫不見沙場征伐的銳利。
“記得剛教阿多習字時,每次累了也是這樣。不過那時阿多還小,累極了就會睡在我懷裡。”魏三公子的表情和語氣無不透出懷念。
乍然陷入回憶,趙嘉表情一片空白。
誰能想到修竹般的少年竟有八爪魚的潛質。
遙想當年,被魏三公子當大娃娃一樣抱來抱去,抗-議一概被無視。白天抱不算完,入寢也要抱著他。抱住就不撒手,活脫脫從暖手爐升級到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