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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被一個盯著就夠嗆,四隻眼睛一起盯過來,沒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扛不住。
出乎預料的是,趙嘉預想的問題,魏尚一個都沒問,笑著誇讚幾聲,很快就話鋒一轉,詢問趙嘉是否用膳。得到否定答案,當即命人下去安排。
“天色不早,城門已閉。阿多今日留下,明日再出城。”
簡單幾句話,趙嘉就和魏悅一同被打發出來。
走到室外,站在廊下,被夜風一吹,趙嘉很有種不真實感。
這樣就行了?
他還以為會被追根究底,為免出現差錯,甚至都提前打好腹稿。結果擔心半晌,腹稿全都白打,一條都沒能用上。
納悶歸納悶,事情能簡單解決,趙嘉也不會自尋麻煩。很快將疑惑拋開,和魏悅一同穿過迴廊,沒有返回書房,而是來到魏悅居住的屋室。
室內燃著火盆,戳燈靠牆擺放,火光搖曳,沒有半絲煙氣,僅有朦朧的影子映在牆上。
兩人落座之後,又有婢僕點燃新燈,陸續送上蒸餅粟飯,切好的炙肉以及溫熱的羊湯。
湯裡飄著青白的蔥段,豆裡盛裝的肉醬帶著刺激味蕾的辛味,只是一口,就讓趙嘉胃口大開,漆盤裡的蒸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碗中的粟飯也被吃得一乾二淨。
飲盡羊湯,趙嘉略有些撐到。再看魏三公子,同樣的盤碗清空,甚至還比趙嘉多吃了一碗粟飯。
放下筷子,魏悅取細布拭手,看到趙嘉的樣子,先是挑眉,隨後翹起嘴角,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
“吃撐了?”
三字出口,也不等趙嘉回答,令婢僕撤去碗筷,就將趙嘉拉了起來,走到廊下消食。
幾次被魏悅拉來拉去,趙嘉已經沒心思抗-議。只能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僅是一天的時間,趙嘉刻意畫出的距離就被一點點拉近,想再拉開絕不是那麼容易。
夜風極冷,伴著烏雲堆積,空中飄落雪花。
黑鷹早已歸來,如今就棲在房中的架上,爪下是一隻肥碩的野兔,應當是今日的戰利品。
雪花不斷飄落,趙嘉伸手接住幾片,掌心一片冰涼。
一件斗篷突然披到肩上,趙嘉側頭看去,又伸手摸了摸,半晌才確認是狼皮。難得的是,皮子渾然一體,沒有接縫,更無半點雜色。
“本想獵一頭白狼。”魏悅拉過斗篷下的繫繩,在趙嘉頜下繫緊,隨後又托起他的手,在掌心間合攏,仿如幼時一般,“可惜始終沒能尋到。”
燈光由室內映出,魏悅笑容清淺,目光專注,瞳孔中清晰映出趙嘉的影子。
趙嘉想要開口,話到嘴邊,又忽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見他這個樣子,魏悅笑意更甚,引他在廊下走過,拂開飄落在趙嘉肩頭的雪花,指著廊前稍顯空曠的院落,笑道:“阿多可還記得,幼時曾在此處堆雪?”
趙嘉轉過頭,黑漆漆的夜晚,眼前景物不免有些模糊。經魏悅提醒,借燈光和雪光再看,驟然生出幾分熟悉感。霎時間,埋藏在心底的匣子突然開啟,記憶如潮水湧出。
他的確記得這裡。
那年雲中郡下了一場大雪,他隨趙功曹初入太守府。趙功曹被魏太守召見,他被交給老僕照顧,機緣巧合,見到了正在練箭的魏悅。
俊雅的少年站在遍地銀白之中,身上僅著藍色深衣,斗篷都沒有一件。雪中立起數個箭靶,少年不斷開弓,每一箭都精準釘在靶心,力道之重,箭尾都在微微顫動。
玉雕般的少年立在雪中,裹成球的娃娃站在廊下,前者聚精會神,後者也看得入神。
直至箭壺射空,魏悅轉過身,才發現身邊多出一個人。守候在一邊的老僕向魏悅行禮,道明趙嘉的身份。
當時魏太守長子已逝,次子不在身邊,魏悅身邊少見同齡人,即使有,彼此也玩不到一處。趙嘉的出現恰好填補了這片“空白”。
起初,魏三公子僅是將趙嘉當成好玩的娃娃。日復一日相處下來,魏悅逐漸發現,趙嘉和尋常孩童有很大不同。
最顯著的就是習字讀書。
隸書、小篆乃至大篆,他都能靜下心,一筆一劃的臨摹學習。枯燥的古籍,他能抱著一卷坐上整日,直至讀懂卷中記載的章句為止。
魏悅讀兵書,趙嘉就在一旁讀農書。魏悅習弓箭,趙嘉也會拿起老僕制的小弓,像模像樣的張開弓弦。
魏悅年少聰慧,在同齡人中少有能匹敵者。趙嘉的出現讓他感到有趣,乾脆抱起來就不撒手,坐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