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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面宣讀軍市開立之初,魏太守親自定下的規矩。
郡內糧價浮動皆有定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市中哄抬糧價,輕者囚,重者笞,屢教不改罰為城旦,重役兩年。
“汝當慶幸事情未成。”
看著木簡,領隊臉色慘白,終於明白那些同行為何會拒絕自己。
法不責眾?
魏太守的字典裡壓根沒這四個字。
軍市初創時,為立下規矩,用來殺雞儆猴的商人兩隻巴掌都數不過來。魏太守基本不是單個抓,往往一抓就是一批,漢商、胡商一概而論,沒有任何人能夠例外。
試圖哄抬糧價,還膽肥地在暗地裡串-聯,僅被囚了五日已經是潑天之幸。敢不服,繼續關押是輕的,說不好就要笞一頓再罰為城旦。
有族人在朝中又如何,以魏太守的行事作風,真惹怒了他,說不得全族都要被收拾。
別提什麼鞭長莫及,鎮守邊郡十多年,中途雖有起落,魏尚的威望卻是實打實,半點做不得假。且有丞相劉舍相助,誰敢在雲中搞事,絕對是削尖了腦袋自己找死。
代國相灌夫最近麻煩纏身,景帝對他的觀感也是一落千丈,縱然沒有證據直指魏尚,且背後又有程不識等人的手腳,極大程度上混淆視線,但朝中不乏聰明人,心中都十分清楚,灌夫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和魏太守絕脫不開關係。
代國相尚且如此,一介商賈,貪婪到敢挑戰魏太守定下的規矩,當真是不要命了。
關於糧商之事,趙嘉也有耳聞。
被放出囚牢之後,領隊心知惹下大禍,將剩下的糧食迅速出售,就灰溜溜離開邊郡,一天都不敢多留。其所行淪為眾多商人的笑料,茶餘飯後總會提上一提。更有商人用此事來教育子侄,並且言明,哪個敢學這樣的敗家子,不用官寺動手,自家先抄起棍子收拾。
有魏太守的鐵腕,雲中郡內的糧價基本平穩。哪怕郡內連年遭災,田畝絕收,糧價略有起伏,也必然在限度之內,不會高到離譜,讓邊民一粒粟都買不起。
甭管是否有人不滿,魏太守既然做了就不怕面對後果。誰敢不服就去囚牢住上幾日,再不服的就抽鞭子,抽完押做城旦。
背後的勢力想要撈人?
想得美!
在雲中郡內鬨抬糧價,貪婪到吸食邊民之血,就該做好被收拾的準備!
然而,鐵腕也會引來反撲。
商人地位低不假,一些站在他們背後,驅使他們為自己謀利的貴人心生不滿,輪番在朝中對魏尚發起攻擊。讓他們失望的是,每當朝中出現類似的言論,景帝都會短暫性失聰,全當聽不見。
求到竇太后面前照樣沒用。
這位從呂后時期走來的皇太后,對邊郡的關注不亞於景帝。她十分清楚,漢朝最大的敵人就是北邊的匈奴,邊郡穩則長安穩,誰敢動搖邊郡絕對是找死!
景帝或許還會恩威並施,採用一些溫和手段。竇太后則不然,惹怒了她,刀子舉起來就不會放下。歷史上殺郅都,只能說劉榮的死讓竇太后憤怒到失去理性,郅都更大程度上是在為景帝背鍋。
故而,從軍市設立之初,魏太守定下的規矩就被嚴格執行。甭管背後站著哪個貴人,到了邊郡必須守這裡的規則!
繼雲中郡之後,定襄郡、雁門郡和上郡也陸續開設軍市,並在市中立下嚴令,違者嚴懲。
郅都出任雁門太守以來,更是和魏尚聯起手來,一東一西,用強硬手段穩定邊郡糧價。並且開倉放糧,務求在天災人禍之後,邊民能夠休養生息,人口不再減少,田地也能逐漸開墾恢復。
因採取的措施得當,雲中郡的軍市愈發繁榮,胡市開始重建,漫天大雪也擋不住胡商南下的腳步。
雁門郡復市尚需時日,但有郅都主持,匈奴被殺怕了,短期未必敢南下,留給郡內的時間十分充足,足夠官寺組織春耕,為重設商市打下基礎。
用過早膳,魏悅繼續埋首政務,趙嘉則專注於整理情報資料。
待事情處理得差不多,魏悅從架上-抽-出幾冊竹簡,為趙嘉講述長安諸事。從宗室外戚到朝中貴人,無一遺漏。
為讓趙嘉有更直觀的印象,魏悅還提筆勾畫,連成一張複雜的關係網。
五張羊皮全部畫滿,趙嘉學到的仍不過是冰山一角。
“太子妃已定,堂邑侯府再不能置身事外。”魏悅提筆輕點,在竇氏旁側寫下堂邑侯三個字,“堂邑侯奉天子之命督造馬具,無論其本意如何,都將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