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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漢騎受了輕傷,連包紮都不用,直接調轉馬頭,追隨在趙嘉身後,發起第二次衝鋒。
刀鋒相擊,發出清脆的嗡鳴。白光交錯,鮮血噴濺開來。
無頭的屍體跌落馬背,赤紅從斷頸湧出,為大地添上一筆濃墨重彩。
交鋒中,惡徒的數量迅速減少,由超過五十降至不到四十,繼而是三十。待人數少於二十,惡徒本能聚集到一起,面對漢騎染血的長刀,表情依舊兇狠,目光中已現出懼意。
“殺!”
趙嘉舉起長刀,單手攥緊韁繩。
棗紅馬發出長嘶,如一道閃電,再次衝向對面的敵人。
惡徒表情猙獰,做好最後一搏的準備。
未料想,雙方距離不到十米,趙嘉忽然調轉馬頭,漢騎分作兩隊,甩出兩條圓弧,彼此交錯而過,將還活著的惡徒盡數包圍。
十多名漢騎收刀還鞘,抓起從不離開馬背的粗繩,飛甩在頭頂,呼呼作響。
猜出對方要做什麼,惡徒齜目欲裂,怒吼著就要衝上去。被森然刀鋒逼退,仍是悍不畏死繼續向前。
漢騎出現死傷,趙嘉令手持套馬索的軍伍後退,率餘下眾騎繼續跑動。在跑動中,盯準最兇悍的幾名惡徒下刀。
伴隨數名惡徒墜馬,還活著的已經不到十人。
“動手!”
趙嘉一聲令下,等候已久的軍伍同時甩出套馬索,當場有三名惡徒被套住,生生拽下馬背。餘者想要趁混亂衝殺,又被漢騎的刀鋒逼回。幾次三番,除一人落馬摔斷脖子,剩下的惡徒都被抓捕。
在漢騎同惡徒交鋒時,馬長撕開衣襬,綁住肩上的傷口,拔腿就準備逃跑。
沒等跑出多遠,幾支箭矢突然從身後襲來,鋒利的箭頭穿透他的膝窩,釘進他的雙腿,更有一支穿透腳踝,讓他再不能行動自如,踉蹌兩步撲倒在地。
阿早幾個衝出草叢,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弋弓和木棒,劈頭蓋臉砸在馬長身上。
一名孩童雙眼血紅,舉起鋒利的石頭就要砸在馬長頭頂。他的阿母就是被這個畜生殺死!
阿早攔住他,遞過一支削尖的木條。
“用這個,一下砸死太便宜他!”
馬長雙腿中箭,手臂被打到骨折,脊椎也被砸斷,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孩童舉起木條,血口一道道增加,疼痛加劇,接連不斷髮出慘叫。
馬場外的戰鬥結束,惡徒該殺的殺,該抓的抓,傷重的軍伍下馬塗藥包紮,未受傷和傷輕的則開始清理戰場。
惡徒的坐騎都以馬鐙代替繩釦,攜帶的包裹中盡為銅錢和鐵器。趙嘉神情凝重,下令將還活著的惡徒綁上馬背,他將親自押往官寺審-訊。
惡徒的屍體被遠遠丟開,盤旋在空中的禿鷲烏鴉陸續飛落,黑壓壓的擠在一起。等鳥群散開後,除了不能吞嚥的大塊骨頭,地上不會留半點殘渣。
牛伯和戰死的軍伍被收斂掩埋,軍伍們抽-出短刀,斬斷木欄削製成墓碑。
待收斂到婦人的屍身,在場之人無不眼底泛起血紅。有兩個軍伍怒吼一聲,將馬背上的惡徒抓下來,赤手空拳將其撕碎。
所謂“撕碎”,百分百按照字面含義。
趙嘉同樣憤怒,單手握住刀柄,恨不能將這些惡徒砍成肉醬。可他還是不得不攔住軍伍,為查明背後,瞭解還有多少人牽涉其中,必須留下幾個活口。
“待到審訊之後,必令其血債血償!”
軍伍攥緊拳頭,濃稠的血從指縫間滴落。臉頰緊繃,腮幫隱隱抖動。被趙嘉按住肩膀,到底服從命令,沒有繼續動手。
就在這時,阿早幾個拖著半死不活的馬長走來。馬長渾身遍佈傷口,幾成一堆爛肉,卻神奇地還在喘氣。被扔到趙嘉腳下時,喉嚨裡發出咯咯聲響,貌似想要求饒。
趙嘉直接越過他,俯身拍拍幾個孩子的頭,讚許道:“做得好。”
換做後世,他的舉動必然要被指責。但在烽火不斷的漢邊,近乎沒有“童年”這個概念。只有足夠兇狠,足夠強悍,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得到誇獎,孩童們都是雙眼晶亮。
他們中有一半出身陽壽衛,但記憶中的大火已經模糊,又有衛絹教導,必然會同父祖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趙嘉的肯定對他們是一種鼓勵。
孩童們牢記衛絹所言,好漢子應在沙場上博出身。如今他們年歲還小,等到再長几歲,必然能和馬場中的伯叔一樣,戰場殺敵,斬首得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