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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
因縣尉尚未赴任,遊徼亭長都不滿員,縣中獄吏在戰場上負傷,至今還沒養好,他這個市吏就被抓壯丁,本職工作之外,還要管理治安。
“這些商賈不守市規,依律當囚。”市吏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
眼前就是新任縣尉,掌管治安捕盜。這位走馬上任,他的工作量立即就能減少一半,再不用天天加班,近乎是睡在官寺!
視線落到趙嘉身上,市吏豁然開朗,雙眼歘歘放光,態度變得分外熱情。
籠罩在火一般地熱情之中,趙嘉對“危險”的直覺陡然飆升,頭皮瞬間發麻。他甚至生出一種此行非善的直覺。
任職第一天就出現這種預感,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趙嘉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下不妙的感覺,讓市吏繼續將人押去囚牢,自己牽著棗紅馬,向位於城東的官寺走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車到山前必有路,趙嘉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本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感覺出錯。事實卻打破了他幻想。走進官寺大門,尚來不及和諸同僚聯絡感情,眼底掛著黑圈的縣丞從天而降,一把握住趙嘉的手腕,將他拉進值房。
目及房間內如山的簡牘,再看埋首其中、近似形銷骨立的兩名文吏,趙嘉本能地嚥了一口口水。
縣丞握住趙嘉的手臂,神情很有幾分激動,語氣中更帶著欣慰:“趙縣尉希世之才,能與君共事,實乃我等之幸。”
趙嘉看看縣丞,又看看從簡牘中抬起頭、雙眼和市吏一樣放光的文吏,終於確認自己的預感沒出錯,沙陵縣官寺果非“善地”。
無論趙嘉怎麼想,在縣丞看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壯勞力,絕沒有放過的道理。
沒有縣令,長吏就他一個,少吏又去了一大半,能維持官寺正常遠轉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為保證各項工作順利進行,縣丞幾乎愁白了頭。匈奴剛退兵,縣中事情最多、最缺人手的時候,他差點抓著頭髮撞牆。
如果再沒有人幫忙,不出一個月,官寺上下都得累出個好歹。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會倒地挺屍。
趙嘉的到來可謂是天降之喜。縣丞欣喜之餘,就差淚目望天,吼一聲“天無絕人之路!”
甭管這話是否合適,總之,趙嘉來了,官寺長吏不再二缺一。有縣尉主持工作,遊徼、亭長也能陸續就任,不需要現有的少吏繼續身兼數職,就如管商市的市吏,無需兼管治安還要偶爾客串獄吏。
入職第一天,趙嘉是在案牘上度過。
縣丞決心抓壯丁不假,但也知曉分寸,分給趙嘉的政務都關乎縣內治安,以及武庫兵備。在趙嘉感到無處著手時,主動加以點播,更安排一名文吏輔佐,並言有不解隨時可以問他。
類似的事務本該由縣令安排。
奈何邊郡情況特殊,縣令要麼強到離譜,坐鎮一縣數年不動,殺胡騎如宰雞鴨;要麼就像是走馬燈,多則一年,少則數月,官寺中就得換人。
張通不提,在他之後,沙陵縣換了兩任縣令。縣丞本以為前一任為人剛正,武力值不錯,能夠持久一點,奈何願望沒能實現,還是歿於戰場。
身在邊郡,見多生死,縣丞本人早做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準備。只是他的命太硬,無論傷得多重,養一段時間都能活蹦亂跳。時間長了,沙陵縣官寺就成了鐵打的縣丞,流水的縣令。
縣尉能留多久,基本要看情況。
趙嘉的前任就是在戰場上浪得飛起,戰功彪炳,由軍侯升任別部司馬,造成縣尉一職空懸。縣丞被迫肩扛大山,一人做三人的工作,累到仙風道骨,走路都像在飄。
瞭解過官寺目前的情況,趙嘉自然不能推卸責任,唯一能做的就是擼起袖子,拿出和胡騎拼殺的勁頭,埋首案牘,分擔縣丞的工作。
一邊在簡牘上落筆,趙嘉一邊暗自慶幸,幸虧和魏悅學習過一段時日,處理過為數不少的文書工作,要不然,在缺少經驗的情況下,縱然縣丞願意教導,他也會兩眼一抹黑,未必能立即上手。
受到過魏悅提點,趙嘉的工作效率非同一般。在旁人眼中複雜的政務,到他面前多會迎刃而解。
值房內積攢的簡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到他就任的第十日,縣丞意外發現,自己再不用加班加點,工作很快就能做完不說,甚至還有空閒喝一碗熱湯,走到廊下吹一吹暖風。
官寺中的少吏有相同的感觸,都對趙嘉刮目相看。即使之前心存疑慮,此刻也全部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