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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伕烹好牛羊, 更卒排隊領取飯食。
領先的三隊,從隊率到什長, 從伍長到兵卒, 各個昂首挺胸, 手裡抓著蒸餅,木碗裡盛滿飄著油花的羊湯,湯裡還有大塊的羊肉和羊骨。
這且不算, 伙伕將烤好的牛肉切成大塊,拆開牛腿, 在一干更卒羨慕的眼神中,挑出最好的部分,在木板上鋪開,任由獲勝的隊伍自己來取。
三名隊率帶頭, 一百五十名更卒重新列隊, 兩手被佔滿, 乾脆將蒸餅咬在嘴裡, 輪到自己,也不顧燙手,直接從板上抓起整塊牛肉。
領取過飯食, 更卒聚到一處,或蹲或站,吃飯說笑, 難得輕鬆。
趙嘉請魏同兩人到值房, 几上擺著切片的炙肉和灑了蔥花的羊湯, 還有剛出籠的蒸餅。豆中的醬是從郡城市來,帶著辛味,很是開胃。
魏同兩人曾在畜場不短時間,瞭解趙嘉的行事作風,沒有同他客氣,各自抓起蒸餅,拿起木筷,敞開胃口吃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在“吃”之一途上,趙嘉敢稱第二,雲中郡內無人可稱第一。如發麵餅、包子、湯餅等,樣樣皆出自趙氏。即使是太守府,也會隔三差五到趙氏取經。
據悉,最近又多出裹豆餡的包子。
粟米和麥均能做皮,餡中加了少許糖,帶著甜味,價格略有些高。邊民頂多買上三五個,帶回家中,給孩子和老人嘗一嘗。胡商財大氣粗,就像之前夾肉的蒸餅,基本是一買一大筐。
需求雖大,糧食到底珍貴。出售數日之後,城內再不見賣豆包的大車。
許多胡商領到木牌,興沖沖進入郡城,不想卻撲了個空。正要敗興而歸,碰巧看到市冰的大車,本著好不容易進一回雲中城,不能白來一趟的原則,花高價買下半車冰,準備運到胡市出售。
他們本想買整車,奈何市冰的衛青和趙破奴不點頭,在城內又不敢耍橫,只能交錢取冰,趕著馬車出城。
可惜他們初來乍到,沒摸清胡市的深淺,根本不曉得胡市的冰塊生意被幾支羌部壟斷。帶著半車冰,還以為能大賺一筆,結果錢沒賺到,更被羌人狠捶一頓,差點連命都丟掉。
歸降的幾支羌部固然不和,但利益當前,甭管彼此之間藏著什麼壞主意,是不是想捅對方刀子,胡市內的冰塊生意必須由他們說得算,旁人休想-插-手!
這些遠道而來的大月氏人,不知道水有多深,就敢老虎嘴裡搶肉,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立刻教訓一頓,必然會讓外來的錯以為他們軟弱好欺!
羌部聯合到一起,大月氏人被殺雞儆猴,驅逐出胡市。
訊息傳出,漢商僅是一笑了之,繼續該市貨的市貨,交易完貨物,有條不紊的組織隊伍,套上大車,往市吏處交稅,結伴啟程南返。
胡商沒有漢商的底氣,多長一個心眼,仔細觀察兩日,心中有了底,決定今後行事都要小心謹慎。至少在自家部落留在草原,沒像羌部一樣降漢之間,有些生意堅決不碰。以免像這幾個大月氏人一樣,被狠揍一頓不說,更被列為胡市的拒絕往來戶。
趙嘉在營中練兵,畜場都很少回去,對於胡市發生的事知曉得並不多。
魏同兩人歸入騎兵,隨魏悅在邊界駐紮,對羌部做的事一清二楚。當笑話講給趙嘉,未如預想引來後者發笑,反見其眉心深鎖,明顯陷入沉思。
“趙縣尉?”
“此事,三公子如何說?”也是當成笑話?
見趙嘉面色嚴肅,魏山和魏同互相看看,猛然想起魏悅聽聞此事,同樣沒有發笑,而是和麵前的趙嘉一樣,表情嚴肅,當日就寫成書信,遣人送回太守府。
“三公子言,羌人勢漸長,該壓一壓。”魏山道。
在大多數漢騎眼中,羌、氐、鮮卑等都是雜胡,奴隸之輩,匈奴才是他們的對手。對於魏悅和趙嘉表現出的凝重,兩人自然有幾分不解。
“這就好。”趙嘉舒了口氣,搖頭失笑。
他想差了。
自己都能發現不對,何況魏悅。
事情遞到魏太守面前,以郡中大佬的智慧和手段,他所擔心的事,基本不可能發生。
算一算時間,距離秋收漸近,畜場會變得越來越忙。屆時,衛青和趙破奴幾個都會到田頭幫忙,市冰的生意也會告一段落。利益掐斷,正好能借機看看,這幾支羌部是會繼續團結,還是會變成一盤散沙,重新開啟互咬模式。
如果事不湊巧,羌部真有擰成一股繩的潛力,郡中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