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在他的唇邊。
確認趙嘉明白自己的意思,魏悅才收回手,又取出一顆飴糖,送進自己口中。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輕舔了一下沾著甜味的指尖。
趙嘉坐在幾後,目送魏三公子的背影消失在背後,面前擺著漆匣,嘴裡咬著飴糖,足足有半分鐘,腦子裡一片空白。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推開,婢僕送來加了蜂蜜和乾果的冰碗。
待婢僕退下,趙嘉拿起木勺,舀起數塊碎冰,和飴糖一起咬得咯吱作響。
涼意沁入心脾,大腦逐漸恢復正常。
掃一眼魏悅之前坐的位置,趙嘉眯了一下眼,重新拿起筆,繼續投入工作,埋頭苦幹。
接下來數日,郡城貼出告示,雲中各縣開始地毯式的人口普查。過程中,查出數例冒名頂替之事,好在不是匈奴的探子,都是此前藏在林中的野人。
魏太守遣飛騎送出書信,定襄郡、五原郡、雁門郡、上郡和代郡陸續開始清查。其中,雁門郡和上郡抓獲的探子最多。
郅都和李廣同時發威,下了狠手,凡是查出實據,甭管是為惡多年還是新入夥,也無論胡人還是漢人,一律推出城外砍頭。
屍體堆起來焚燒,頭顱經過處理,成排掛上城頭。警告心懷叵測和貪婪之徒,誰敢為匈奴通風報信、刺探漢郡情報,這就是下場!
行刑之前,有漢商大喊冤枉,也有的願意出金,只求能保住性命。
“朝廷許贖金保命!”商賈大聲喊道。
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
這裡不是長安,而是邊郡;他們犯下的不是尋常罪名,而是叛-國-叛-族!因他們的貪婪,死在匈奴刀下的軍民不知多少。這樣的惡徒,百死不足以償其罪!
“殺!”
刑場上,劊子手高舉屠刀,刑場周圍,憤怒的邊民不斷聚攏,將道路圍得水洩不通。
他們痛恨匈奴,更痛恨叛-族之人!
“不為人子!”
“惡徒!”
“一刀砍頭便宜他們!”
“都該千刀萬剮!”
借獄吏和獄卒之口,加上週決曹與雁門太守的書信,趙嘉所言的凌遲之法已經在雲中、雁門和上郡等地傳開。
郅太守特地給趙嘉寫來書信,表示對能夠“推陳出新”的後輩十分欣賞,日後有機會,可以當面互通有無,交流心得體會。
李當戶直接從上郡派人來,詢問趙嘉是否有實際操作過的人手,如果有,希望能從沙陵縣暫時借調。上郡擅長刑訊的官吏不多,抓到的惡徒卻是不少,有的太過嘴硬,老辦法沒用,正急需此類人才。
讀過兩人的書信,趙嘉默默運氣,半晌沒說話。提筆良久,始終寫不出回信,乾脆起身離開書房,站到屋簷下,仰望湛藍晴空,表示他想靜靜。
進入七月,郡內清查接近尾聲,除少數鄉里人口過於分散,還在做最後梳理,其餘各鄉早將整理好的名錄送入官寺,待縣中核對完畢,就會全部送入郡中。
至此,趙嘉終於從繁重的案頭工作解脫,能騰出手來,開始實施更卒的訓練計劃。
在他被魏太守抓壯丁的日子裡,軍營內的事務均由兩名文吏負責。
五百更卒早在六月底到齊,盡數入住新營房。因郡中忙於抓捕匈奴探子,緊接著又開始清查人口,更卒被限制在軍營內,不許隨意走動,半月的勞作盡數免除。
不需要去建造要塞和城牆,操練尚未開始,挖完儲冰的地窖,五百名健壯的漢子除了吃飯睡覺,整日閒在營裡,無事可做。
文吏十分清楚,繼續讓他們閒下去非出事不可。兩人商量過後,乾脆心一橫,不出營沒關係,就在營內平整校場,繼續將地窖深挖。實在挖無可挖,就去拓寬溪流水道,加深池塘。
總之,沒條件就創造條件,沒有活就找活幹,絕對不能閒著!
好在這種情況並未持續多久,趙嘉從郡中事務脫身,短暫返回家中,同虎伯熊伯交代幾句,就帶著兩大車冰,以及從胡人手中換來的肥羊,浩浩蕩蕩向軍營開來。
彼時,營內的更卒正排隊領取飯食。
依照趙嘉制定的計劃,訓練未開始之前,營內一日兩餐,粟飯蒸餅管夠,兩日吃一回包子,每日至少一餐能見到葷腥。
對於這樣的安排,新人不用提,服過力役的老卒都感到不可思議。
不知道這樣好的伙食能持續多久,大部分更卒經歷過最初的震驚,都是敞開肚子拼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