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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魁壯的惡徒,“以漁網罩其身,以匕片之。百千刀之後,不損心肺,仍不死。”
凌-遲之刑出現在五代,漢時的官吏自然不知曉,更未親眼見過。不過,僅是聽他形容,就知此刑酷烈,甚於車裂腰斬。
駭人聽聞的程度,只是想象一下,獄吏和獄卒都覺得頭皮發麻,更不用說被吊起來的惡徒,完全是膽戰心搖,三魂出竅。
偏偏縣丞面露興味,饒有興致開口:“漁網無有,麻繩不缺。”
話落,就興致勃勃地命獄卒尋來麻繩,當場結成網,並讓人取來匕首,連試幾把,選出最鋒利的,很有試一試的打算。
想到自己被罩起來割肉,惡徒終於崩潰,當場涕淚橫流。他不怕死,可這樣刑罰實在太過可怕,壓根不是人能受得住的。
“我招,我願招!”
趙嘉正想出聲,縣丞按住他的肩膀,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召來獄卒,命其將結好的麻繩綁到惡徒身上。
後者魂飛魄散,見獄吏拿起匕首,竟然雙眼一翻,當場昏了過去。被鹽水潑醒,發出淒厲慘叫,聲音之高,近乎能穿透房梁。
隔壁關押的惡徒看不到刑房內的情形,卻能清楚聽到聲音。
獄卒取粗繩時,刻意停在牢房前,不懷好意地盯著幾個身形最壯的惡徒,繪聲繪色描述趙嘉所言的酷刑,打賭哪個身上割下的肉更多。
“可惜不能用鬥。”一名獄卒道。
“木桶亦可。”另一人回道。
獄卒煞有其事,挨個對惡徒“稱斤論兩”。待兩人進入刑房不久,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馬長蜷縮在牢房一角,混身是傷,勉強還剩一口氣。聽到獄卒之言,嚇到臉色慘白。不知哪來的力氣,撲到牢房門前,手探出木欄,大聲道:“我舉發,舉不法!”
就在這時,慘叫聲戛然而止。
惡徒迅速撲到圍欄前,看到獄卒從刑房內拖出一隻麻袋,還提出兩隻木桶。麻袋被鮮血浸透,一滴滴落在地上。木桶邊緣被染成猩紅,貌似很有分量……想到裡面可能裝著什麼,惡徒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臉色發青。
再看從刑房走出的縣丞和趙嘉,發現兩人各自拿著一方細布,擦著手上的血漬,偏偏面上帶笑,好似在談什麼有趣的事。
陰暗的牢房之內,這一幕讓惡徒魂飛膽喪。
在邊郡隱藏多年,他們竟然從未發現,漢朝官吏是如此兇殘!和他們相比,大單于和王庭四角完全不夠看!
刑房內,昏過去的惡徒被麻繩捆住,為防他醒來出聲,嘴也被堵住。
其他惡徒腦中的“慘劇”,事實上並未發生。但這不重要,只要他們認為自己的同夥被剮了,趙嘉的目的就算達到。
兩人淨過手,將染血的布帕丟到腳下,隨意踩過。視線掃過囚室,很快達成一致,讓獄卒開鎖,將裡面的惡徒拖出來。
“我願招,我願招!我降漢朝,我願指認,還有胡人藏在雲中!”
惡徒手腳癱軟,差點當場失禁,再無馬場時的兇悍。
等把人拖離其他惡徒視線,縣丞才示意獄卒停住。
趙嘉走上前,蹲下-身,左手肘支著膝蓋,右手握著一把匕首,用刀背托起惡徒的下巴,笑道:“說說看,若是不能讓我滿意,就在此處剮了你。”
惡徒渾身顫抖,彷彿面對一尊魔鬼。
“說。”
趙嘉的聲音不高,卻如驚雷在惡徒耳邊炸響。惡徒不敢遲疑,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所知盡數道出。
縣丞親自執筆,將其所言盡數錄下。
等惡徒說完,兩名獄卒硬將他拖進刑室,緊接著就有慘叫傳來。聲音持續了有一會,獄卒才拍拍手,將新鮮出爐的“粽子”扔到牆角。
縣丞和趙嘉核對過兩份口供,讓獄卒再去牢房提人。
一個接著一個,惡徒接連吐口,記錄供詞的木牘裝滿三隻木箱,趙嘉和縣丞壓根不覺得輕鬆,表情反而愈發凝重。
與此同時,趙嘉的書信送抵太守府。看過內容之後,魏太守下令嚴查城門,同時遣人往要塞軍營,命魏悅調兩曲人馬,速至城內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