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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後,即言他不會再娶妻,也不讓少女以妾室稱他為“君”,稱“良人”即可。
起初雲梅有些遲疑,被劉榮笑著握住雙手,終於緩緩開口,道出“良人”二字。
跟隨劉榮的忠僕對雲梅十分尊敬,竇太后賞賜的騎僮和僕婦都無資格出言。
從長安到邊郡,雲梅逐漸適應新身份,和劉榮相處時,也少去了最後一絲拘謹。
車隊過馬邑,踏上直通往郡城的大道。
路旁偶爾能見到村寨裡聚,可惜多數已被廢棄。殘垣斷壁間雜草叢生,被積雪覆蓋,成為小獸的藏身之地。
一路行來,劉榮對邊民的困苦有了更深的體會。他終於明白,魏尚自先帝時即坐鎮雲中,守護一方平安,逐匈奴於草原,令其不敢踏入郡內半步,究竟有多不容易。
距離郡城十里,途經的村寨裡聚終於有了人氣,路上的行人也開始增多。除了邊民和抓捕賊子的官吏,還有一些行商和小販,有的在路旁歇息閒話,有的正加快行速,著急往城內趕去。
又行出三里,劉榮一行遇到了從城內出來的軍伍。
為首的軍侯策馬揚鞭,顯然身負要務。劉榮當即命騎僮和忠僕讓路,待騎兵飛馳而過,才集合大車繼續上路。
由於中途遇雪,車隊速度一再減慢,直至傍晚時分才抵達雁門郡城。
郡城建於善無,秦時即為關防要塞。
城牆為夯土構造,屢經烽火,牆面斑駁,留有不少坑窪,卻始終屹立不搖。
郡城四面各開有城門,門前有軍伍把守。和長安城不同,雁門郡城的城門高度足夠,寬度卻十分有限,甚至稱得上狹窄。尤其是北面,僅能容兩馬並行。
劉榮的隊伍從南面進城,向守城的軍伍出示木牌,驗明身份,即由一伍士兵護送前往位於城南的太守府。
“貴人這邊請。”
即使劉榮一身短褐,軍伍也沒有絲毫怠慢。
劉榮本想開口解釋,言他不再是什麼貴人。府門卻在這時開啟,一名頭戴布冠、懷中抱著數冊簡牘的官吏從門內走出。
“雁門主簿宆方,郎君有禮。”
劉榮正身向對方拱手。
知曉劉榮來意,宆方沒有多言其他,直接開門見山,言郅都不在府內,正在城北監人犯問斬。
“致太守親自監斬?”劉榮倒不認為主簿在敷衍他,只是以他二十多年來的認知,著實想不到會有這種發展。
“有縣中官吏犯罪,其家甚有名望,且在匈奴來犯時死守不退,滿門英魂。”宆方嘆息一聲,聲音變得低沉,“可惜生者不肖。”
主簿沒有繼續向下說,劉榮也沒有再問,婉拒入府的提議,讓車隊停靠到道路一邊,就此恭候在太守府前,等候郅都歸來。
幸運的是,他沒等多久,郅都的車架即從北歸。
見到府門前的劉榮,郅都的反應很平常,依舊是一副冷臉,甚至沒將人請入後院,直接在前堂公事公辦,將劉榮一行安排到善無北邊的沃陽縣。
沃陽本為一處大縣,去歲匈奴來犯,縣令、縣尉先後戰死,縣丞失去一臂,如今暫代縣令之職。縣中青壯戰死大半,老人多數死去,婦人孩童不是死在匈奴刀下就是被擄走。
昔日有商隊往來的縣城,如今已如死地,下轄的裡聚村寨有超過半數荒無人煙。
“敢問使君,榮到後,可能開田?”
知曉沃陽的情況,劉榮首先想到的就是人口和糧食。他非無才之人,否則也不會將臨江國治理得有聲有色,得國內百姓愛戴。
匈奴對漢朝邊郡是極大的威脅,要擋住這柄北來的屠刀,人口和糧食都是重中之重。
有人才有兵源,有糧才能讓士卒吃飽,吃飽才可上陣殺敵。
郅都在郡內清查人口、重錄戶籍,最終目的是給草原放血,但在放血之前,同樣要解決兵源和軍糧的問題。
“可。”郅都取過簡牘,提筆寫成一份手令,當面遞給劉榮。
看過其上內容,劉榮眸底閃過一抹驚訝。
“郎君不必疑惑,我所行不瞞天子。”
劉榮點點頭,將竹簡仔細收起。
“另有一事,需請太守之意。”
劉榮自請戍邊,卻沒有歸入軍中,以良籍出行本不受限制。但他終究身份特殊,能否離開雁門郡還需要問過郅都。
“榮能否往雲中?”
“雲中?”
聽劉榮解釋過因由,郅都略微想了想,即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