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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切。
無論長安還是邊郡,沒有戰功就註定被人看低。從高祖向下數,哪怕是諸呂亂政時期,朝堂中聲音最大的,永遠是戰功彪炳的狠人。
正因如此,魏尚以從子為繼承人,族中先時還有疑慮,在魏悅率雲中騎殺出兇名之後,質疑的聲音頓消。哪怕是魏儉的舅家,也沒有就此事再開口。
文吏相信,跟著趙嘉不愁沒有戰功。即便有一天戰死沙場,有這樣的上官在,也無需擔心父母妻兒無人照料,在自己身後受人欺凌。
更卒跑完十圈,短暫歇息片刻,跑在最前的三隊分到大塊羊肉,中間四隊能分到帶肉的骨頭,落在最後的三隊就只能分到一碗肉湯。
看著旁人大口吃肉,落後的更卒兇狠地咬著蒸餅,兩口飲盡肉湯。發誓下回必定爭先,絕不會再成為倒數。
汲取上一次經驗,對於訓練計劃,趙嘉做出一部分調整。
唯一不變就是負重跑。皮甲、長戟、大盾、弓箭和佩劍樣樣不落,綁上一截斷木,重量不足再加石頭。
趙縣尉騎在馬上,目送更卒撒丫子跑遠,身後掀起大片塵土,下令小吏騎馬跟上,中途不斷加速,能跟上馬速者,多分一條羊腿。
“三次優勝,賞粟。”
在獎勵的刺激下,更卒們拼盡全力,跑出非人的速度。
趙縣尉十分滿意,臨近役期結束,圈定五十餘人,作為重點培養物件。結果沒想到,郡城突然橫叉一腳,王主簿從天而降,翻閱記錄更卒成績的簡牘,從前到後,一口氣要去一百五十人。
這是要作甚?
看著提筆畫圈的王主簿,趙嘉按下額角青筋。再看竹簡上的人名,眼角一抽,剛按下去的青筋又鼓了起來。
不是說養不起嗎?
這樣截胡良心不會痛?
王主簿面上帶笑,下筆乾脆利落,顯然良心一點不痛。口稱多虧雲中鹽場,要不然,僅憑郡內的儲備,還真養不起這樣的軍隊。
“此乃趙縣尉之功。”
趙嘉默然。
他不想說話,只想靜靜。
王主簿要人不算,還在軍營蹭飯。一頓吃下去十張蒸餅,小半扇羊肋,就飯量而言,絲毫不亞於軍中壯漢。偏偏還是一副清風朗月、濟濟彬彬儒雅範。
看著空掉的碗盤,趙嘉決定儘快把人禮送出營,免得剩下的更卒也被圈走,一個都留不下。
進入八月,更卒陸續還家,準備今歲秋收。
因採用牛耕和堆肥法,加上天公作美,地裡的穀穗粒粒飽滿。依照老農的推算,每畝少說能收兩石。
這樣的收成在邊郡絕對是豐產。
為確保不出差錯,臨近穗熟,農人們陸續在地頭搭起窩棚,夜間就睡在這裡,壓根不懼嚎叫的野獸。
青壯彪悍,老人和少年也不遑多讓。
趙嘉一次到畜場,親眼見到衛青和阿稚抬著一頭野狼。據說是被守田的長伯打死。沒用弓箭,抄起鐮刀直接斷頸。
越近收割,眾人的情緒越是緊張,一是提防北邊的匈奴,二是擔憂突降大雨。
懂得天候的老農告訴趙嘉,近期恐有雨,最好儘快收割。哪怕還是晴空萬里,趙嘉也不敢輕忽,迅速組織人手,抓緊收割粟麥,脫粒晾曬,收歸穀倉。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十分正確。
就在最後一批粟米送入糧倉時,雨雲自北飄來,晴空被遮擋,天空中黑壓壓一片。閃電突然落下,劈中一株榆木,樹身起火的同時,雷聲轟鳴,大雨傾盆。
邊民慶幸趕在雨落前收割,保住一年的收成。
胡市中的羌人和烏桓人紛紛走出帳篷,站在大雨中,滿臉都是興奮。
雨水驅散炎熱,也預示南北的商隊將大批到來。還有極西來的商人,各個財大氣粗,每次都能讓他們大賺一筆。
今年,郡城出現一種新鹽,潔白如雪,沒有任何苦澀的味道。只是售給漢人和胡人是兩個價格,歸降的胡人取中間價,也可以用戰功抵充。
沒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賣方市場,愛市不市。
有的時候,胡商捧著大把黃金,商賈也不樂意出售。叫價再高也沒用,直接叫來夥計,當面把人轟走。
態度如此惡劣,胡商依舊趨之若鶩。
草原的鹽本就稀缺,這樣的新鹽更是珍寶。被攆不要緊,厚著臉皮多去幾次,說不定生意就能做成。
想買到貨物就要舍下身段,就如當面漢朝從草原尋購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