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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從他處學得經驗。比起發明此刑的沙陵縣尉,實在不值得一提。
“沙陵縣尉?”
“正是。”
醫匠極其推崇趙嘉的才幹,口若懸河,說得代郡眾人肅然起敬。
“惜不能當面一晤。”決曹掾扼腕道。
“總有機會。”
在趙嘉不知道的情況下,經過醫匠之口,他在代郡大佬面前很是刷了一回存在感。口口相傳之下,名氣直逼雁門太守郅都。
惡徒的口供很快整理成冊,抄錄之後,分別送往雲中和漁陽。
不巧的是,口供送出時,趙嘉剛好在路上,沒能第一時間知道要害自己的是誰。不過,隨著漁陽公主遣人入長安,景帝下旨懲處代國相及兩名朝官,幕-後-黑-手昭然若揭,再不是秘密。
灌夫所行皆出於私怨,“找死”不足以形容。事發之後,昔日好友盡數疏遠,割袍斷義也不在少數。
兩名同被懲處的朝官,不涉及私怨,皆因利益而起。
他們盯上新鹽製法,在雲中郡內不好下手,知曉趙嘉出行,決定鋌而走險。和灌夫合作,主要為分擔風險,事發後還可以甩鍋。
不承想,景帝對趙嘉的重視超出預期。
從漁陽送來的奏疏,不只有鹽場進度,還有趙嘉提出,經南宮侯幾人潤色的經濟之法。景帝看過之後,認為趙嘉年少有才,且不囿於現狀,只要不長歪,可以補充進太子班底。
結果念頭剛剛升起,就有人敢冒大不韙,險些打亂他的計劃!
他都病成這樣,保不準哪天就要去見先帝,這個時候主動冒頭,找不自在,還想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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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景帝的脾氣,不怒則可,一旦震怒,勢必有人要倒大黴。
歷史上,直至漢武朝才犯法免官的灌夫,提前數年被天子問罪,罪名涉及到收受賄賂,豢養不法之徒,縱容族人漁奪百姓,侵牟良善,種種加起來,不殺頭也要流放邊地,終生不得返京。
慶幸灌夫不缺錢,輸錢入官,官職和爵位都沒了,好歹命保住,也沒被罰為隸,仍保有庶人之身。
不過經此一事,灌夫被景帝和太子徹底厭惡,除非奇蹟發生,否則再無晉身之路。
朝堂上沒了勢力,門下賓客做鳥獸散,昔日赫赫揚揚的灌氏和張氏,一夕間沒落。
灌夫離開代國時,僅有一輛馬車,一名老僕和三四名健僕。數日前還曾宴飲的同僚,竟無一人出面相送。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待他返回故里,會發現族中田畝大半被奪,早年間修築的堤塘盡數被掘開。
灌氏和張氏一度橫行鄉里,如今跌落塵埃,曾被欺壓的小吏和百姓正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數月時間內,兩族人幾乎不出門,出門就會被老者和婦人唾面。
灌夫事發後,代王第一時間向景帝上表,聲淚俱下,闡明他對國相的所作所為全不知情。因有失查之責,他願接受朝廷處罰,並在表書中暗示,他願意以諸侯王身份上表,請朝廷重置獻費。
代王如此識趣,景帝自然不會不給面子。當即派人前往代國,好生安慰代王,並且表示,既然決定上表,那就宜早不宜遲。
代王十分清楚,這份表書遞上,他就成了出頭鳥,站到各諸侯王的對立面。
無奈的是,話已經說出去,不做就得罪景帝。
衡量是得罪宗親,還是得罪天子,代王很快有了決斷。
諸侯王勢力再大,漢朝之主終為天子。當年七國之兵夠強,財力夠勝吧,結果怎麼樣?還不是倒在朝廷大軍面前。
越想越覺得自己站隊正確,代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大朝會上表。
諸侯王中的小透明,幹出一件絕不透明的事。
訊息傳到諸侯國,各諸侯王都有點看不明白,甚至目瞪口呆。代王這是吃錯藥了?明擺著得罪所有諸侯王,日子不打算過了?
然而,獻費是高祖所定,如今雖名存實亡,到底沒有正式廢除。代王上表有理有據,還鬧心地提到礦產之利。各諸侯王想反駁都找不到太好的切入點。
難道駁斥高祖之法?
這是嫌自己命太長,活得太自在了吧?
景帝接下表書,當朝褒獎代王。
其後派遣使者往各諸侯國,話說得委婉,目的卻很直白:過往不咎,之前的獻費,朝廷不會計較。從今年開始,該多少是多少,不能繼續拖欠。也不能對百姓重複徵稅,否則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