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太早?”
外戚的勢力本就讓天子忌憚,何況劉徹年紀尚輕,這時有了長子,還是出自陳嬌,實是禍福難料。
“天子肖似先帝,卻又不類。”竇太后沉聲道,“嬌嬌,不想落得薄氏的下場,就儘快生個孩子,無論皇子公主。”
“大母,這事我會考量。”陳嬌靠向竇太后,話鋒一轉,道,“待到明歲,宮內該進些家人子。年歲大的宮人放出去,也能彰顯天子仁德。”
“真心之言?”
“真心。”
竇太后拂過陳嬌的發,笑著點了點頭。
“嬌嬌長大了。”
“大母說過,想在宮裡活下去,想要過得好,必須給自己留條退路。”
話音落下,陳嬌捧起玉簡,道:“我給大母讀?”
“好。”
竇太后躺回榻上,合上雙眼。
陳嬌展開簡冊,柔和的聲音流淌在殿內,帶著獨特的韻律,娓娓動聽。
劉陵自宮內鎩羽而歸,淮南王成了諸侯王間的笑話,只能按下所有心思,老實呆在居處,以免出門碰到熟人,惹上一肚子氣。
長安官員固然不能給他氣受,劉氏諸王卻沒有這樣的顧忌。
就如之前上表,請朝廷重置獻費,收回鹽礦之利的代王,此刻就很不受待見。
置獻費是高祖之法,沒什麼好說的。鹽利也能商量,畢竟手裡有鹽場的諸侯王屬於小部分。但將礦利歸於朝廷,就涉及到大多數諸侯王的錢袋,不是一般的惹人嫌。
不客氣點講,代王這封上表,無異於當著劉氏諸王的面掀桌,而且掀翻不算,還抄起桌板兜頭蓋臉一頓拍。凡是被波及到的,無不鼻青臉腫,掉幾顆大牙都不稀奇。
礙於當時的形勢,劉氏諸王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開啟錢袋。
然而,主動給錢和被動割肉完全是兩個概念。
正因如此,代王入京之後,老實得不能再老實,遇人就陪笑臉,還是沒少被人鼻孔噴氣。尤其是輩分高的幾個諸侯王,噴氣不算,就差抄起柺杖給他一頓好打。
代王的委屈,劉徹全部看在眼裡。
鑑於這種主動背鍋的精神,天子下令,在代國內建馬場和畜場,從長安送去織工,手把手教會羊毛紡線,禽絨製衣物被褥之法。
這些方法都是由邊郡獻上,且附有趙嘉之名。
考工室製出成品,不僅實用,樣式更為精美。
丞相衛綰得宮內賞賜,看到其中之利,不顧“垂垂老矣”的人設,當日就請見天子,言此物保暖,冬日可取代獸皮葛麻。經商隊市出,亦能獲取不菲利潤。
至於原料出產,衛丞相表示,漢家少地放牧,北邊不是有大片的草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鋒刀所指皆為隸臣!”
天予當取,天不予,就發兵去奪!
總之,乾死匈奴,打通商路,順便把草場搶過來,讓歸降的胡人為漢朝放牧!
衛綰的奏請已經很不客氣,竇嬰和直不疑更是強硬。
“順者圈為牛羊;逆者如殺犬屠狼!”
君臣保持一致,這次演武就是訊號。
一為彰顯武威,讓諸侯王老實些,為進一步收權朝廷釋放訊號;其二,就是要考察國內軍隊,以待他日出兵草原,抽調最強者,幾波乾死匈奴!
對此,魏悅和李當戶都有猜測,趙嘉也有所察覺。反倒是少騎營,一心想要和邊軍掰腕子,除了平陽侯曹時,從上至下,基本摒棄外物,一門心思加碼訓練。
臨到演武日,武帝御駕出宮,太僕公孫賀親自為天子馭車。
劉氏諸王的車駕排成長龍,輪聲轆轆,旗幟招展。
馭馬的國官俱著甲冑,同行護衛皆為昂藏大漢,披掛全甲,騎高頭大馬。
隊伍行過城內,百姓夾道。
手持長戟的漢軍立在道路兩側,天子車駕行經,“陛下千秋萬歲”之聲不絕於耳。
劉徹安坐車內,一身黑色袞服,冕冠垂下旒珠,腰側佩有寶劍,氣勢猶如山嶽。
車輪壓過土路,車架微微晃動,旒珠輕聲撞-擊,遮去天子年輕英俊的面容,僅現出剛毅的下頜,以及縛於頜下的繫帶。
“陛下,將出城門。”
公孫賀揚起長鞭,同色駿馬加快速度。
隊伍行出城門,路旁早有騎士等候。
“往林苑。”
“敬諾!”
演武之地定在長安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