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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一字不露,等邊軍入都城後,讓他們真正見識一下,戰場上殺出的兵到底是什麼樣子。狠狠殺一殺他們的傲氣,省得鼻孔朝天,自以為是天子親兵,裝備過人,依照兵法操練幾回,就能天下無敵。
對於長安的變化,趙嘉暫無從得知。
隨著李當戶抵達雲中,入京的計劃提上日程。
同行人員早已齊備,其中,千名雲中騎,五百步卒,外加百名胡騎,都是魏太守親自定下。李當戶所部與之相當,此次也隨同抵達,暫時駐紮在雲中城外。
待到五月,兩隊人馬將一同奔赴長安。
只是人來了,物資卻存在缺口。
看到上郡來的文吏,趙嘉腦中響起警報,預感很是不妙。
果不其然,文吏笑著同他見禮,隨後遞出李太守的親筆書信,信中言,兩箱黃金送至,一切託付於趙縣尉。
捧著竹簡,趙嘉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腦門鼓起青筋,壓都壓不下去。
文吏眼觀鼻鼻觀心,哪怕趙嘉當場噴火,始終笑臉以待。就算眉毛鬍子被燎著,隨手-拔-掉,照樣笑得彌勒佛一般。
到最後,趙嘉終於被耗得沒脾氣,擺擺手,示意黃金送過來,文吏可以退下。
“諾!”
文吏維持著笑臉,走出房門,立刻腳底抹油,當日就離開雲中郡,策馬奔回上郡。別看方才一直在笑,事實上,面對趙嘉釋放的壓力,文吏背後早出一層冷汗,裡衣都黏了一層。
不提文吏“逃命”一般,於趙嘉而言,事情既然接下,自然要做到最好。
值得慶幸的是,自調入雲中騎駐地,除了練兵之外,他沒少倒騰物資。
身為縣尉,有掌管縣武庫的權利。利用職務之便,趙嘉召集數十匠人,抓緊打造和修補兵器。其中,弓箭長刀佔了多數,並有加厚加高的大盾,鐵箭都未必能射穿。
如非條件限制,趙嘉很想給木盾添夾層。
可惜庫吏告訴他,即使能做,也沒有足夠的鐵片。武庫現存的鐵,主要是為製造槍矛和刀箭儲備,用來做盾牌夾層,連一隊都武裝不起來。
知曉對方所言屬實,趙嘉沒強求,只能改變計劃,在制盾的木料上下功夫。
為了看上去足夠整齊,還命人調配顏料,將皮甲、盾牌和武器統統刷成黑色。黑甲、黑盾、黑色的弓矛,一眼望去,彷彿黑色洪流,看著就威武霸氣。
見過步卒換裝列陣,魏悅若有所思。
沒過多久,雲中騎也開始換裝,鎧甲兵器換成同色,連戰馬的顏色都趨向一致。
五千戰馬無法同色,那就每隊相同。
五十匹毛色相同的戰馬並不難找,即使馬場內找不齊,還有歸降的胡部。
知曉此次入京,將有百名胡騎隨同,羌騎和鮮卑打破頭,戰鬥力一般的烏桓人都加入進來,豁出一切,只為能爭取到幾個名額。
魏悅提出要馬,各部爭先恐後獻上。
自己部落中不夠,就到其他部落中去搶。管他是不是出自同氏,是不是祖輩定下過盟誓,只要沒有降漢,通通是敵人,砍死搶馬毫無壓力。
就這樣,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雲中騎就換裝完畢。
李當戶到來後,看到鎧甲同色,武器一致,戰馬毛色都分不出差別的雲中騎兵,非同一般羨慕。連夜給親爹送去書信,這才有了之前文吏送金,請趙嘉幫忙的一幕。
好在趙嘉蒐集物資不是論件,而是論批,胡部送來的戰馬也有富餘,再從郡內調來部分,發給李當戶所部,數量綽綽有餘。
除了裝備馬匹,李太守連軍隊的口糧都兌換成黃金,當真是一事不煩二主。這讓趙嘉相當無奈,不知第幾次感慨,史書果然不能盡信。
誰能想到李廣會是這種性格?
好聽點是託付信任,不好聽的就是甩鍋。
無奈歸無奈,活還得幹。
趙嘉從縣中調來文吏,在原有的物資基礎上,一切都開始翻倍。
好在沙陵縣終於有了縣令,縣丞不需要繼續用生命加班,偶爾也能喘口氣。
如若不然,趙嘉這樣三天兩頭抽調人手,而且一調就是大半月,有的調走就不還,官寺上下都會爆發,縣丞八成會抄起刀子,要和縣尉決一死戰。
“夏衣,冬衣,每樣都要備下三件。”
“甲冑之外,另備護膝、護臂。”
“軍糧以四千人準備,麥餅、踅面、伊麵,每樣都要提前備好。此外,牛羊肉乾和雞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