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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談庹東石的案子吧。”
秦予希對周青說。這個案子相當的複雜,秦予希也能理解,所以就讓祁子涵和荊查南兩人慢慢的談,她不急呢。
庹東石就是拿著斧頭追殺她的那個男人,同時,也是殺了吳鐵花的男人庹林海的兇手。
“唉,其實這些人啊,有時候殺人的理由,也真是很搞笑的。”
周青嘆了口氣,嘴裡憋不住話了,反正秦予希也是這個案子的參與者,還差點兒命喪庹東石的斧頭之下,那跟秦予希嘮叨嘮叨也沒什麼。
於是周青就說了起來,“你知道庹東石為什麼要殺了庹林海嗎?”
見秦予希搖搖頭,周青又道:
“起因真的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庹林海和庹東石,是一對兒堂兄弟,兩家住得很近,12年前春季劃田地的時候,庹林海家的田劃到了庹東石家的田埂裡,佔了庹東石家大約一尺寬,雙方協商未果,庹東石就趁著庹林海上山之際,一錘頭砸在庹林海的後腦勺上。”
“就為這個……”秦予希砸舌,“是我的話,我直接把我家田送他,求他不要殺我!”
對於自己的生命,秦予希表現非常的慫,慫就慫點兒吧,為了口角之爭,丟了一條性命,著實沒有必要。
然後,秦予希看著周青那臉上一副感同身受的神情,“噗嗤”一笑道:
“不過鄉里人把田地看得還是很重的,不能以我們的觀點,來衡量別人的世界觀。”
“說的也是。”
周青點點頭,與秦予希已經聊出了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又道:
“這些年庹東石一直都很規矩,手裡也再沒有犯過別的命案,規規矩矩的掙錢養家,還買下了一間門面,就是他現在開肉鋪的那間門面。
前五六年的時候,他回了一趟你們那個寨子,聽吳鐵花偶爾說了一句,‘你都回來了,我們家庹林海怎麼還沒回來,怕不是死在外面了吧’,就因為聽了這麼一句,庹東石做賊心虛,回去後,就頂著庹林海的身份,心慌意亂的給吳鐵花寫了一封信。”
那個時候交通非常不發達,從界山寨到省城,來去都要折騰好幾天,所以庹東石也沒有考慮周全,留了他的真實地址。
隨著周青將案子鋪抖開來,秦予希想了想這個年代,寫信都是一板一眼的,都要留個寄信人的地址,不然郵局不給寄,哪裡像20年後,寄信人寫個電話號碼就成。
這個庹東石借了政策的東風,在給吳鐵花寄完信後,知道省城要拆遷,思慮再三,還是沒有賣掉他的肉鋪門面,等了五六年,拆遷終於來了,卻也煎熬了五六年,生怕老家來人來尋,一個不小心,就東窗事發。
眼看只差一個月,就要拿到門面拆遷款,然後拿著錢遠走高飛了,要不然,隨著這些年的經濟越來越發達,交通越來越便捷,他早不敢在原地待下去了。
所以秦予希帶著吳鐵花的信去找,庹東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幹掉秦予希,反正一個月後就能拿到錢了,他拿到錢之後,便再也不用待在原地擔驚受怕了。
哪裡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最後關頭,卻是踢到了一塊鐵板,終於讓陳屍多年的庹林海,冤情得以真相大白了。
“周青,你知道庹東石的那封信,給吳鐵花燃起了無限的希望嗎?她以為她男人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所以她就在大山裡,一日一日的等啊,等啊的,從一個女人的黃金年華,等到白髮蒼蒼。”
秦予希感嘆,想著吳鐵花在深山裡,等了庹林海整整12年,她無端有些唏噓,吳鐵花以為,她的男人遲早有一天,會身披戰甲,腳踏七彩祥雲,從外面的花花世界榮錦歸來。
結果她的男人卻一直躺在她背後的深山裡,12年吶。
一個女人,能有幾個12年等待?
“這些年,庹東石的日子也不好過。”
周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雖然殺了人,可是他沒有一刻不活得提心吊膽的,生怕老家來人尋庹林海,想搬家,但拆遷有政策,卻遲遲不落實,一家老小都仗著他在外頭賣肉做生意賺錢,他的家裡還有大小兩個兒子,都在你們鎮上買了房子,全都是庹東石做生意賺的錢。”
這樣的生活壓力,加上經濟壓力,讓庹東石不堪重負。
也是恰逢那日去了他的肉鋪,找庹林海的是秦予希,一個寨子裡多年未見的晚輩,又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手無寸鐵,好對付得很,而且想必也不認識他,所以他這才動了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