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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秦予希臉上這如此嚴肅認真的表情,陳玉蓮心中不知為何,一痛,一惜,囁嚅道:
“如此,今後與你小姨,少些來往就是。”
秦予希便是笑著點頭,應了聲“好”,她其實要的,就只不過是外婆的這句話而已。
否則,今後這般來往下去,又是與她記憶中一般無二的結局,她們家,一輩子就是被肖小曼家坑的命運,可是對不起她這腦子裡多出來的二十年記憶了。
然後秦予希總算是想起了陳玉蓮這病的事兒,她見陳玉蓮一臉擔憂的坐在樹下看著她,便轉了話題,對陳玉蓮說道:
“算了外婆,咱們不提這個了,一會兒照完相,我們去醫院查查身體去。”
“查什麼身體?”陳玉蓮當即擺手,“沒事兒進什麼醫院,不去不去。”
“這叫防微杜漸,大病都是從小病發展來的,查查放心些。”
秦予希態度堅決,見陳玉蓮還是拒絕,便是發起了脾氣來,不理她,打算一會兒等六爺出來,再說服六爺,把陳玉蓮架著去醫院。
如果陳玉蓮幾年後,乳腺裡的腫瘤已經長得非常大了,那現在查出來,現在就把這個手術動了,小瘤子小手術,陳玉蓮恢復的也快些,花的錢也就少一些。
注意打定好,石碑廠的老人,與六爺已經走了出來,也不知道兩人在屋子裡商量個啥。
那老人送了六爺出來時,還一臉的歉意,充滿了難言的滄桑之感。
“對不住,我以後再也不拿那裡頭的東西了,這實在是,實在是家中急需用錢,所以……”
“哼!”
六爺一臉的怒容,一甩袖,撇下老人走了,然後停步,回頭,對那老人說道:
“你遲早要因為這事兒,攤上大禍!”
然後餘怒未消的帶著陳玉蓮和秦予希離開。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秦予希快步跟在六爺身後時,回頭,看見滿是石碑的院子裡,樹影搖曳,脊背佝僂的老人,已是滿頭白髮,臉上老淚縱橫。
她心中一跳,總覺得有種什麼不太舒坦的感覺,從心中蔓延開來。
然後再去看六爺的背影,他依然如她記憶中的那般健壯,走路的姿勢敏捷如初,他在秦予希的記憶中,並沒有老到宛若石碑廠的老人那般。
因為六爺在不久之後,就會失蹤,時間不超過五個月,冬季來臨時,便是六爺失蹤之時了。
到了照相館,六爺憤怒的心情尚好了一些,他和陳玉蓮一輩子沒進過這種地方,兩個兩人站在照相館裡,都顯得非常侷促,侷促中,又有掩飾不住的期待。
秦予希便出面和那個老闆談,她只需要借用相機,化妝拍攝等一應都自己來。
那老闆顯然不放心秦予希,怕秦予希把自己的相機給弄壞了,死活不同意讓秦予希自己拍攝。
這不放心的態度,讓秦予希十分不耐煩,她便拿出了一個金鐲子,拍在了老闆的櫃檯上,聲勢浩大道:
“你給我拍,拍完了相機壞了,這金鐲子給你!”
很粗一個金鐲子,那還是陳玉蓮送給肖曼曼的陪嫁,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秦予希從肖曼曼的房裡拿了出來。
一邊坐著的陳玉蓮一見,就急得站了起來,這金鐲子當出去,能買好幾個相機了。
還是坐在陳玉蓮身邊的六爺老成,吸著旱菸袋,將陳玉蓮拉著坐了下來。
陳玉蓮急道:“這,這孩子在瞎胡鬧啊。”
“予希是個有主意的,不急,一會兒老闆不還鐲子,我給你搶回來。”
六爺說得不緊不慢,但卻是教陳玉蓮漸漸放下了心來,她安安分分的看著那個照相館老闆立即笑逐言開,捧著金鐲子,放了秦予希進去了櫃檯後面的攝影棚。
這個年代的照相館,拍照化妝無非就是眉心一個點,畫個大紅臉,大紅唇什麼的,男女老少都這樣,有的甚至還給男的穿上旗袍格格裝,反正流行嘛。
秦予希檢查了一下攝影棚裡的道具,不理會照相館老闆給陳玉蓮和六爺推薦的格格龍袍裝,她只是將陳玉蓮和六爺摁在了化妝鏡前,拿著化妝品,開始給兩個人化妝。
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那捧著金鐲子的照相館老闆,一邊在旁邊看著,一邊嘖嘖稱奇,
“變了變了,變得年輕了,小姑娘你這是在畫皮啊。”
“嗯哼。”
秦予希手指縫裡夾著大小數根化妝刷,沒搭理照相館老闆,專心致志的在陳玉蓮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