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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永麟漸漸甦醒過來,剛剛的一幕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想,再看看身上衣衫上的一抹殷紅,他已經知曉了這一切,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禽獸之事。
他來不及披上外衣,便急匆匆朝山洞外走去,外面下雪了,望著片片舞之精靈悄然落下,吳永麟此時居然渾身毫無一絲寒冷之意,腳下早已大亂,急忙朝平時兩人寄住的小洞衝了過去。
撩開蓋滿雪的竹門,吳永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當他推門進去之後,更證實了這一感覺,人去樓空,慕容怡清就這麼走了,帶著屈辱,帶著不甘,帶著吳永麟給她的傷痛,就那麼不告而別。為什麼自己和她才剛剛開始,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吳永麟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他漫無目的的奔跑在密林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試圖挽回被自己摧殘身心的慕容怡清。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雪下得越來越大,他感覺不到一絲冰冷,就那麼失魂落魄的行走在這漫漫雪中路。
屋漏偏逢連夜雨,當聞聲趕來的張虎告知周侗病倒之後,吳永麟才從魔障中回過神來,望著遠處的山巒,吳永麟心頭默默下定決心:怡清你一定等著我回來,等我將外敵從這裡趕出之後,一定去找你,為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好生為你懺悔。
吳永麟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周侗,眼中早已忍不住哭了出來,早已撫上了周侗滿手皺紋的古銅之手。這幾日,周侗幾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幫吳永麟打通了所有的穴道,年近80歲的花甲老人,此時已油盡燈枯,離大限之日不遠矣。
望著站立一旁的張龍張虎兩兄弟,岳飛,吳永麟,老人迴光返照般原本渾濁的眼中此時卻顯的相當清澈無比。
“天命如此,徒兒們切不可將所有怨恨歸於永麟身上,這樣讓為師泉下不安,國家正當危難之際,你們更當施展渾身抱負與所學,精忠報國,了卻為師的遺憾,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能得你們幾位如此人品和修為極高的愛徒,為師很是欣慰,永麟將來的成就必定在萬人之上,你們幾個必須好好輔助他,切不可互相仇殺,做出有辱師門的事情出來。”
老人將那把鑌鐵刀送到了吳永麟手中,彌留之際說道:“成魔成道,在乎你之心,好好記住為師今日之言。”
望著老人的眼神慢慢的喪失掉生機,感受著那雙原本熾熱,佈滿老繭的手逐漸冰涼,吳永麟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旁邊的岳飛,張龍張虎兩兄弟更是傷心欲絕,朝老人連磕數個響頭,送老人最後一程,接著,屋裡充滿了悲慼的氛圍,人人啼哭不止。
這一代大俠,就這樣走完了他人生的盡頭,雖身已去,志未滅,他最後親手教出來的愛徒,不負他的期望,改變了這一切,雖然老人預料到了開頭,並沒有料到如此轟轟烈烈的結局,如果他在那一頭看見了未來的這一切,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周侗的遺體並沒有土葬,而是按照吳永麟的主意,將老人火化了,然後將骨灰灑進了旁邊的河裡,吳永麟要讓老人在所有的地方都能看見他們將來所做的一切。
老人頭七過後,張虎拿著三叉戟,揹負著硬弓利箭,岳飛手提瀝泉槍,吳永麟背綁鑌鐵刀,在河邊跪下磕了三個頭,和張龍夫婦揮淚告別,望著三人風雪中慢慢消失的背影,張山稚氣的問道:“爹爹,孃親,虎叔叔是不是又去打怪熊去了?”
“是的,這頭怪熊見到虎叔叔,就再也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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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橫斜水清淺,暗流浮動月黃昏。
望著不遠處邊關上冒出的陣陣狼煙,一身民婦打扮的月靈兒眉頭緊鎖,一路上看見到處逃難的流民,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憋屈?為什麼這個世道非要打仗?為什麼兩國之間非要彼此攻伐?最終受苦的為什麼非得是這幫無家可歸的平民?到底誰又能改變這一切?從原本的一個魔教妖女,受吳永麟的影響,現在這個魔女居然也開始關注周圍一切人的生死了。
前方早已倒塌的城垛的缺口處有一個渾身赤裸,雙眼呆滯,頭髮早就被燒捲了的婦人,她如遊魂般行走在一具具燒焦的屍體之間,口中喃喃的喊著:“花兒,花兒。”
月靈兒看見她的時候,心裡的悲痛隨著熱淚奪眶而出,連忙從包袱中取出一件外衣,朝婦人賓士而去。
婦人的頸部有許多瘀痕,雙腿的內側有一絲血跡還在順著大腿,小腿漸漸的滴入那焦黑的泥土中,不用說,這個瘋女人也不知被多少西夷人**過了,現在還能活著,也許是最後的那個西夷兵心軟了吧。
“姐姐,花兒在那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