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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自己。如果他們的新寨子重新建起來了,他一定會重新來開酒樓的,至於這一包珠銀,就當時他前期的投入吧,希望她能給他留一處好地方。
今天的眼淚流的太多了,月靈兒看見吳三走的時候,也想和他一起回去,但望著背後一雙雙舉目無親,以她為尊的目光,她還是忍住了,也許,只有再次將這些人安頓好了,她才能和他再次相聚了吧。
月靈兒來到了學堂,看見了在那裡望著空蕩蕩的桌位出神的錢先生,輕輕的說道:“錢先生和我們一起走吧!”
“我這一把老骨頭是折騰不起了,而且我走了,誰來給我的家裡人掃墓。”錢先生望著不遠處山坡上的幾處新墳,兀自傷神。
前幾日,家裡的幾位族親帶來了讓他悲痛欲絕的噩耗,自己的兒子,老婆,全部都被西夷人所殺,原來的老房子,早已化為了灰燼。還是月寨主深夜帶人,回他的老家,帶回了他唯一的幾位親人的屍體,他當時就哭暈了過去,近幾日,更是昏昏沉沉,完全一副不想獨活於世的樣子。
“你們走吧,這裡總要留個人幫你們守著,我會等著你們回來的那一天的。”錢先生說完,拿起了一把小鏟子,說是那幾個墳包包沒壘好,他要去修葺一下。
望著錢先生踟躕而行,稍微有點駝背的背影,月靈兒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她不能強迫這位老人和自己一起離開,她也沒有理由,就像她自己眷戀吳永麟一樣,這位錢先生也只剩下這唯一活下去的牽掛了,自己何必又強人所難呢?總得給他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吧。
一行人趁著夜色,行走在山間小道中,他們並不像其他的逃難的百姓那麼慌張,人人有序的走的,偶爾落單的老弱婦孺還互相幫襯一下,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重新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再次活下來,就像月寨主說的那樣,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小花一直哭哭啼啼的執拗勁總算安靜了下來,伴著夜幕的降臨,總算在紅袖的背上沉沉的睡去。她說她不要走,她要等翠花姨回來,如果翠花姨回來找不到他們怎麼辦?
月靈兒看見已經熟睡的小花還在輕輕抽泣,幫她披上了一件外衣,望著眼前的一幕幕,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毫不猶豫的就按照吳永麟所說的做了,為什麼他要讓自己對這些人這麼狠心?好不容易衣食無憂了,卻又踏上了一條前面一無所有的路,而且這次他還讓她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而自己真的有能力完成這一切嗎?只要想起這些,她就恨不得再去把他虜回來和自己一起上路,只要有他在,她就不用這麼費神了。
眼前出現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倩影,阿香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了,對於路上的奔波,她完全一點怨言都沒有,她想和阿勇親眼看見肚子裡的這個小生命呱呱落地,在紅衫寨是不安全的,西夷人對於婦人的凌辱與殘忍,她早已聽聞,對於這一次出行,還暗自慶幸。
吳掌櫃規劃的那條路,整個寨子裡的人都覺得這是一條可以活下去的生路,他們無怨無悔,就像月寨主臨行前的那番誓言,總有一天,他們會回來的,而且會帶著自己的子子孫孫回來,指著這片土地,告訴他們這裡曾經出現了一位英雄,他拯救了這裡的一切,讓這些人快樂的活了下來。
三日之後,哈從武帶著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將而來,望著滿面焦土的紅衫寨,與旁邊的衛商口中的繁華大寨截然不同,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還好這裡還有一個瘦骨嶙峋的小老頭,當他派人準備抓他回來的時候,他居然舉起的手中的鏟子直接將旁邊的一個番兵敲暈了,正當他再次痛下殺手的時候,一個後面撲上來的官兵將他推倒了,由於用力過猛,直接將他撞到了旁邊的墓碑上。老人望著那墓碑,居然欣然的笑了,死前笑的很燦爛,彷彿看見了滿山的杜鵑花,自己手裡抱著一本《論語》,而旁邊的娘子帶著一個咿咿呀呀的孩子在曬太陽,在那裡,他們總算又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