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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著心口又笑又痛,總算將這些日子內心積鬱悲傷排遣不少。
爹爹見我笑得開懷,如釋重負:“鸞兒這些日子意態消沉,傷口也恢復的不甚好,爹爹聽聞你與青丘國主私交非淺,便自作主張替鸞兒請了來。爹爹現下還有事要忙,青丘國主且請寬坐。”又指著一干追進來的侍女吩咐:“爾等好好侍候公主與青丘國主。”
眾人齊齊喏了,爹爹才放心離開。
九狸拉著我的手,將我全身瞧遍,這才嘆道:“姐姐瘦了這許多,虧小狸還以為,姐姐找到了爹爹,在修羅城中過得甚好呢。”
有侍女斟了茶,悄沒聲退了出去。我拉了他的手坐在床頭,搖搖頭:“你沒瞧見父王那般緊張的樣子,姐姐怎麼可能過得不好?只是小狸怎的又成了青丘國主?”
九狸本來坐著,聞言噌立起身來,激憤道:“還不是我四姑母,險些將我逼瘋。當初我與姐姐在一起,可是吃了睡,睡了玩,諸事不理。四姑母嘴上說著疼愛我,將九狸拐回去以後,便逼著我學這學那。仙術政務,沒一刻消停。自己倒從國主之位上退了下來,閒來只盯著我的課業。”又喜笑顏開:“虧得阿修羅王請我來此作客,否則哪得小狸脫離苦海?”
上前來作扭股糖一般,緊抱著我的胳膊撒嬌:“姐姐,你便多留我住些日子,最好是長住下去,再不回青丘如何?”
我啞然失笑。想起與我有一面之緣的九狸的那位四姑母,瞧她那般威嚴的氣勢,倒比九狸更適合做青丘國主罷?九狸自小在我身邊長大,我又向來對他實行放養政策,凡事由著他的性子,瘋玩瘋跑,突然拘禁在家中要立規矩,於他確然十分的痛苦。
他在我身邊蹭了一回,眉頭忽然皺得死緊,問道:“姐姐,聽說鮫人被滅族,此事可當真?離光哥哥可也遇難了?”
雄力雖然未曾回來,但我心中也漸漸明瞭。他一日不曾回來,不過是拖著罷了。出事已過了半月有餘,日子越久希望越渺茫。我心中痛楚,卻由不得點點頭,目中又凝起了淚珠。
九狸大概從不曾見過我哭,立時手忙腳亂,邊勸邊拿自己的袖子替我揩淚:“姐姐休哭!離光哥哥雖然亡故,不是還有九狸陪著你嘛。九狸以後都不惹事生非,令姐姐生氣了。我一定乖乖呆在你身邊。”
又指著我枕邊崑崙神鏡的碎片,道:“姐姐你瞧,九狸近日仙法大有長進,我變一個離光哥哥陪你可好?”拈指為訣,口中喃喃唸叨,一道銀光向著鏡面而去,那鏡面不曾如他預期一般變化離光,他正念叨:“怎的不靈了怎的不靈了?”那半片鏡面忽爾幽光大盛,黑色的鏡面竟然透出柔光,似凡間的銅鏡一般。
我一時之間忘了悲慼,忙將碎鏡拿了起來細瞧。
縈損柔腸
碎鏡之上漸似迷離霧境,先是微微探出一角殿簷來,我瞧著尚有幾分眼熟,正在思忖,便有一輪缺月懸掛中天。濃霧漸散,顯出殿前花木。花木叢中轉出一男子,錦衣玉容,正是岳珂。
我在崑崙神鏡中也非初次瞧見他,是以倒並不驚訝。反倒是九狸指著他極是驚奇:“姐姐,這難道就是東海龍宮?瞧著倒像是天界的樣子。”
我心中記掛岳珂,瞧著他在花枝間穿梭,路徑熟悉,正是前往優曇花處,答他:“這確然是天界。”
九狸在天界也住過不短的日子,立時興趣大增,聚精會神同我瞧下去。但見岳珂來到了優曇花叢前,又過不久,優曇花緩緩開啟,花蕊之中的頭顱探了出來,我早已見過此境,九狸卻被驚住,“呀——誰這樣狠,卻給這優曇花下了這樣狠毒的禁咒?”
“小狸如何得知這是狠毒的禁咒?”
若說崑崙側妃被下了惡毒禁咒,我與岳珂皆不曾見識,想不到九狸整日胡天胡地,吃了睡睡了吃,居然有這般見識,當真令我汗顏。
九狸皺著眉頭,似努力要將腦中殘存記憶揪出來一般:“青丘宮中秘籍所載,草木修成的仙與飛禽獸走獸不同,不能移動原身。只要尋到了草木仙的原身,將原身從泥地中挖出,斬去些根鬚,在根鬚處貼了禁咒符,隨你心願將她埋在哪裡,這草木仙便再也休想移動半分,且仙法盡失。像這種花蕊之中能露出臉來,神智清楚者,怕是下咒之人還存了別樣心思,不曾教她神智全失。”
我見他說的頭頭是道,讚道:“姐姐瞧著你那四姑母倒是待小狸極好,你不過在青丘宮中住了數月,這仙法見識便已高出這許多來,連姐姐也猶不及也。不如小狸在此住幾日,姐姐便讓父王著人送你回青丘去。”
小狸這般上進,我也甚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