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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重續,瞧來令人膽寒。我們所爭取的不過是一點點重續斷肢的時機。
不遠處凌昌笑得愈加張狂:“王兄啊王兄,你勾結外敵,與修羅公主鮫人太子私通,今日本王便要替天界除去奸細,替父帝清理門戶了!”
只聽得一聲慘叫,我心中一痛,只當凌昌已經對那條傻龍動劍,分神之際差點被鐵甲骷髏給砍下半邊手臂來,幸得離光推了我一把,等我回過神來,他肩上已經鮮血奔湧,被重重砍了一刀。
兀烈悲呼:“太子殿下,是王遭到了毒手!”
我心中雖知這情緒萬分不該,還是不由一喜,比起岳珂那廝來,鮫王受傷,與我並無相干。但離光因我受傷,卻是我失神之過。
兀烈大概方才只凝視分辨那慘呼聲,並不曾注意,此時再回頭,頓然嚇得老大一跳,聲音之中帶了無可抑制的慌亂:“殿下,你怎麼樣了?”
砍了他的那具鐵甲骷髏雖被我攔腰砍為兩截,但不過一眨眼工夫,他已經又重灌了腰肢,僵硬的扭了兩扭,模樣古怪可怖,居然提著陌刀又砍了過來。
我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怖。這般打法,遲早我們要耗盡最後一點力氣,被這些骷髏鐵甲給剁成肉泥。
阿修羅部雖然勇悍,但若兩者在戰場之上相遇,怕也是輸多勝少。
我緊握手中七彩青翎,拼了命的去砍周圍的鐵甲骷髏,一面連聲催促兀烈:“別盡顧著叫,快替你家殿下包紮傷口!”
兀烈許是年紀小,從不曾被這般驚嚇過,哆哆嗦嗦還是勉強替離光綁好了傷口。
那廂卻聽得幾聲慘呼,玄武神君冷冷稟報:“稟殿下,鮫王已斬殺!”
離光痛呼一聲,便要從我身前衝出去,似乎要與玄武神君拼命的架勢。我從不曾想到過,向來野心勃勃的鮫王也會死得這般無聲無息,不過幾聲慘呼便失了性命,當真可悲可嘆。
兀烈攔腰抱住了離光,我將身周骷髏砍盡,捏了個訣,迅速在我三人身周祭出結界,方才輕呼了一口氣。
兀烈紅了眼瞞緊抱著離光的腰,眼瞧著離光要衝出結界去,只急得大喊:“青公主,求你攔下我家殿下!求求你!”
離光掙脫了他,一頭往外撞去,卻被結界反彈了回來,頭上立時隆起了一個大包。
現在我的仙法不同於從前,自莫名得了許多仙力,離光便再無破解此仙障的能力了。
兀烈見他試著兩次撞上結界,都未曾衝出去,不禁大大呼了一口氣,由衷敬佩:“多謝青公主!”
我心下其實難安。岳珂在結界之外,放眼透明的結界之牆去瞧,周圍血浪滔天,天際黯沉,暮色蒼茫,殘餘的鮫人死命掙扎,與天兵天將和鐵甲骷髏激戰正酣。岳珂立在凌昌面前,滿臉的諷刺之色,我甚直能聽見他極溫柔道:“王弟就這麼急著將為兄除去?”
凌昌仰天長笑,狠狠道:“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野種,也妄想冒充我天族血脈。父帝糊塗了,本王可不糊塗!你不是與那修羅公主生死相依嘛,她既然這般沒眼光,鍾情於你……”忽爾壓低了音量,我隱約聽得他笑得森森而寒:“王兄啊王兄,你說我應該如何對待你們呢?”
岳珂身周已圍了十來個鐵甲骷髏,只是奇異的是,也不知是他們聽從了凌昌號令,還是另有訣竅,這些骷髏並不曾像圍攻我們的一般,不顧斷肢瘋狂的撲上來,而是謹慎的圍成一個小圈子,只團團將岳珂圍在中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但此刻當著天界的一眾將士,我若真為了岳珂辯解,少不得坐實了他的罪名。心內焦惶,卻無計可施。
卻聽得岳珂輕笑:“你打算如何對付我二人?”
全然不曾避嫌,居然直接應承了下來。
我心中一時哽咽一時想哭。這條傻龍為何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再這般痴傻下去,直腸直肚,不懂得一點點算計,怕是不用離開天界,就會被凌昌母子算計進牢獄之中,無辜喪了性命。
凌昌迅速朝我這邊瞥了一眼。我與他目光相接,禁不住心頭一跳。他目中遍佈赤色,形容憔悴,不像是圍攻別人之人,倒像是岳珂發動了幽冥鐵騎包圍了他一般。這模樣委實可笑了些。我禁不住朝他微微一笑,奇怪他怎不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反倒一臉的痛不欲生?
他略一怔忪,說的話竟似少了底氣一般:“自然是……自然是……”
我噗一聲笑了出來,大笑著替他介面:“想剮就剮,想炙就炙?”
這般死法當真一點創意也無。
岳珂這廝心有靈犀,亦長笑一聲:“要